孟圓圓呿了一聲,扭頭走了。“隨便,反正有飯吃就行。”
“小丫頭片子。”小玲小聲嘟囔,繞走。
夜色將晚,白一鳳蹲在巷子裡啜泣,許青青聞聲走了過來:“你這個路痴,還有臉哭,都找了一個下午還沒找到,真是的。”
“這麼多巷子,我哪兒記得呀。”白一鳳抹抹眼淚,哈嗤一聲,“一鳴,一鳴,你在哪兒啊……”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許青青抬頭,眼睛眨了一下,低頭看著白一鳳,“走吧,出來這麼久大姐會擔心的。”
不遠處拐角,一個瘦高的身影目光迴避,轉身,壓低帽簷,默無聲息地走了。
木板頂開,程辛亥從坑裡爬了出來,打了個哈欠:“山姆先生,我來了。”
“功課複習得怎麼樣了?”
“我死記硬背,差不多把你寫的化學公式記住了,唉,比算命難多了。”
山姆先生笑了笑,說道:“你那是哲學思維靈通,幸好現在中國的科舉制度廢了,不然你這樣是無法金榜題名的,只能江湖賣藝了。”
程辛亥不好意思的笑了:“是嗎?”
“悟性與讀書好壞不能劃等號,有的人學習很好,可是隨著年歲漸長卻越來越平庸;有的人讀書差,透過後天實踐學習,再加本身的悟性卻能成為棟梁之才。”
程辛亥問道:“在西方,也是這樣嗎?”
“當然。除了思維方式不同。”
“那山姆先生你說說,中國古代有什麼樣的棟梁之才錯過了科舉成名的呢?”
“詩仙李白不就是嗎?”
“還真是啊。”程辛亥點頭,樂道,“不過,要他是去考科舉,說不定也能奪魁呢。”
山姆先生連連搖頭:“就李白那個浪蕩酒鬼樣兒,怎麼可能科舉成名呢?殺破狼命格破軍坐命,永遠在顛沛流離之中,根本停不下來。而且發運晚,白兆山蹉跎十年,最後還不是寫詩成名的,嚴重偏科。”
程辛亥一驚:“您懂紫薇鬥數?”
山姆先生指了指牆角的一堆書,笑道:“每個人的命不同,對各個領域的悟性自然不同,我沒有你那麼會算命,等我把自然科學教給你,你就要教我易經八卦啊,呵呵。”
程辛亥皺眉:“山姆先生,您教的化學實在是難懂,唉。昨晚你說的銅鐵置換,我想起來了,宋代有位名人叫沈括的,他早在千年前就記載了這個辦法,叫濕法煉金。”
山姆先生抓抓蓬亂的頭發,說道:“這裡沒有器材和化學物品,做不了實驗,算了,我就教你物理、數學吧。等我今天把課上完,算日子已經為你上了十五堂課,嗯,我教你十五天,你教我十五天,咱們換著來當老師,怎樣?”
“物理?那是什麼自然科學?”程辛亥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物理,就是……”山姆先生轉身,在木板上畫了個正三邊形,“這樣吧,管它什麼物理不數學的,我教你你聽著就完了。”
“嗯,那您說吧,我聽著呢。”
山姆先生指著上面的圖形,問道:“這是什麼?”
“你畫的是三角。”
“好。”山姆先生接著畫了一個直角三角形,指著問道,“這個呢?”
“還是三角啊。”程辛亥感到奇怪,看著山姆先生接著畫。
“這個呢?”
“是,三,三角。”程辛亥有點兒坐不住了,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對,這也是三邊形,叫鈍角。”山姆先生開心道,手指挪到中間的圖形,“這個是直角,最右邊是正三角。”
“我還以為我說錯了呢。”程辛亥吐了一口氣,擦擦額頭上的汗。
“三人成虎,我問了你三遍就不敢堅持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