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酒鬼當真是金陵那位聲名顯赫的顧國師?
蕭何回頭瞧一眼那攤開的畫像,心中千頭萬緒,他愣了很久,才學著顧辭初的樣子,給鹹寧女皇行禮。
顧辭初口中那個有錢的就是當今聖上,而那個沒錢的又是誰呢?
他忽然一怔,眼中有幾分流火劃過。
這些個有錢的沒錢的,顧辭初應該是最近才發現的難題吧?若這樣推算,那個沒錢的會不會是她?
那個幾月前紅袖招送過來頂替泠泠的新細作?
他們天狼堡的藥只有抹去一切前塵往事、重塑記憶的能力,可沒有易容的本領,如果那個小小細作從一開始就是真真的鹹寧女皇,那麼再瞭解鹹寧不過的顧辭初發現這個冒牌貨的馬腳也不是難事。
只有這樣,只有這樣才說得通……應該,不會如此巧合吧?紅袖招怎會將元疏桐送過來……這太荒謬了……
不成,我要去一趟紅袖招,蕭何心想。
夜半,顧辭初被鹹寧帶回了老宅。
鹹寧斥退小廝婢子,親自扶著顧辭初往屋裡去,然後一把將他丟到床上,聞著滿身的酒氣,鹹寧十分煩躁拍衣袂:“不像話。竟然醉成這個樣子……”
而
後她將門關上,隔絕外頭蟬鳴荷香。
折回來時,顧辭初已經熟睡。
散亂的長發鋪開,幾縷拂在他刀削斧刻的臉頰,兩道舒朗的眉,睫毛成扇狀,高挺的鼻,延綿的呼吸,溫順的都成了水墨畫。
他這人,遠遠一看是彬彬有禮的、淡漠疏離的,上了朝呢,是兩袖清風的、不茍言笑的,若說與他現今的樣子能連在一起的,只有私底下遇見元疏桐的時候,好像這個人一生的如水溫柔都傾付在這女子身上。
連她也不明白了,既然喜歡,為什麼就是不肯答應呢?
鹹寧無所謂的笑了一下,關她什麼事。
“顧愛卿,朕技術很好,你可別緊張。”一邊說著一邊解了腰帶,扒開七八件華麗繁瑣的衣裳,鹹寧盈盈伏在顧辭初身側,一手託著頭,一手撫著他的發,一路向下,劃過凸起的喉頭,再向下,慢慢鑽進衣領裡。
顧辭初眉頭皺了一下,忽然捉住那雙“作惡多端”的手,偏頭,眼中漸漸恢複清明,他即刻坐起來,道:“陛下,微臣想起還有些要務沒有處理,先行告退了。”
現下鹹寧怎麼可能放他走,眼疾手快的拽住他的衣袖,生拉硬拽把顧辭初弄過來,拖長了尾音:“顧愛卿,朕這趟來的急,什麼人也沒帶,不如今夜,顧愛卿捨命陪君子,服侍朕,回去朕給你個名分就是。”
顧辭初才剛醒酒,頭隱隱作痛,輕輕拂下鹹寧的手,皺眉嘆氣:“陛下早些睡吧。”
說完想走,誰知鹹寧耍起無賴,拖著他愣是不讓人走。
他既不能就範,也不能用力過猛傷了鹹寧,一來二去的,左右為難。
鹹寧的手遊龍般鑽進他素色的廣袖裡順著他的臂向上摸,威逼利誘:“顧辭初,你不是也喜歡元疏桐嗎?既如此,你又矯情什麼?服侍我會讓你自尊受挫嗎?天吶你還十八歲嗎?如此狂傲?從了朕吧,這天下的男子哪一個會拒絕朕呢?朕……”
說著說著,她戛然而止,右手從顧辭初的袖中拿出來,手中多了一方赤紅色的汗巾,上頭歪歪扭扭一行小字——本宮願與你困覺
鹹寧的臉色頓時風雲變幻,隨後她不再執著於拿下顧辭初,舉著汗巾質問:“這是什麼?!”
這樣貼身的東西,誰會瞎送?
且顧辭初天天帶在身上,可見此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本宮?
難不成顧辭初還與元疏桐那些男妃有來往?
顧辭初抬睫,眸中閃爍著遲疑,他不可思議的反問:“陛下……不認得這個?”
“我怎麼會認得?鬼知道這是你與哪個女子茍且……”鹹寧語氣漸漸減弱,她望著顧辭初篤定的神情,突然明白了什麼,連忙給出一個笑:“奧——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