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霓坐不住,回來叼了根羊排,又去摘了荷葉荷花,說要帶回去插瓶。
荷葉清香讓這一片的肉味都淡了不少。
時枌沒啥胃口,挑了幾個嫩蓮蓬剝著吃,趙弋給她卸了幾塊肉蘸好辣椒粉遞到嘴邊,她吃了兩塊就說好了。
“飽了,不想吃。”時枌推開他的手,“你自己吃唄。”
趙弋自己也不太想吃。
時枌瞥到他皺起來的眉毛,腦筋一轉,靠過去,肩膀挨著人肩膀,抬起頭準備跟他說什麼,他就很配合地把腦袋歪過來,耳朵靠近她。
“你怎麼不愛吃飯?”她小聲問。
“沒有吃飯的習慣。”
一般出任務都是配營養液,這東西效率高能快速補充體力,在野外很方便,他養成了習慣,就不太喜歡吃正常食物,怕自己一旦習慣了正常食物以後出任務會有饑餓感。
時枌抿抿唇,“不行哦,我特別愛吃飯,不愛喝營養液,以後你去我家,我要是還是一個人吃飯,那有什麼意思。”
“你這樣,我吃飯都不香了。”
“……”
他倒是沒考慮過這個。
平時她吃飯他大多是陪坐,偶爾真的沒有喝營養液才會點一份自己的,但那也不過是做做樣子。
“好。”他答應了。
撕下來的幾塊肉他自己都吃了。
時枌滿意地遞給他一個嫩嫩的蓮蓬。
一扭頭,就看見對面三雙幽怨的目光。
來自周霓張照照骨頭,單身三人組。
有老婆的張克正在伺候老婆吃肉還學著趙弋的做派給老婆剝蓮子吃,秦豐忙著烤肉,一邊給葉枝蔚加菜,一邊問她吃不吃土豆,殷勤得很。
這兩對周霓他們已經習慣了,一個領了證一個已經同居,可以選擇無視,但對面自家隊長跟時枌,就顯得紮眼的很。
周霓憤憤咬了一口肉,“老牛吃嫩草。”
手裡捏著嫩蓮蓬正打算剝的趙弋:“……”
最遲鈍的張照照也知道了他們之間很不對勁的氛圍。
“所以,他們在一起了?”張照照用一種自以為只有他跟骨頭才能聽見的音量說。
骨頭:“……我們要是沒瞎的話,應該是的。”
周霓一臉嚴肅認真:“枌枌,你不是被強迫的吧?”
時枌:“啊?我嗎?被強迫?”
旁邊人都笑了。
她雖然腳受傷,可一點不像會被強迫的人啊。
想當初,她一個人帶兩條狗就把他們小隊拿下了。
彷彿當初農場遇見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秦豐說起來還帶著幾分感慨。
時枌吃著蓮子,盤腿坐在荷葉上,防止被草紮屁股,這幅姿態像極了年畫上盤坐的娃娃,被秦豐調侃,時枌看看自己,也覺得有點像。
夜色深了,遠處傳來車聲,秦豐起身去看看,是幾個南區巡查的人,聽見這邊的動靜過來看看。
當然,不僅是動靜,還有肉香。
他們本來巡的好好的,一個狗鼻子計程車兵一下子就聞到了羊肉孜然味,挪不動腿,非得要過來看看。
結果就看見了他們的總指揮,趙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