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是指睡一張床嗎?”
“……”
“親了算嗎?”
“哦,明白了,只到接吻這個程度。”周霓對趙弋的印象其實還算不錯,很負責任,從不油嘴滑舌,但根據她對男人的瞭解,大部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所以她見時枌什麼都不懂,擔心她吃虧,開始言傳身教起來。
“只要你覺得不舒服,不願意,你就要推開他,明白嗎?”
“他要是敢跟你動手,手邊有啥拿啥,直接讓他腦瓜開瓢。”
“再不行,就攻他下路,讓他這輩子都支稜不起來。”
“哦對,你年紀小,也不想這麼早要孩子吧?記得戴套,做好安全措施。”
“什麼是套?”這屬於盲點。
“你讓他戴,他會自己想辦法,想不到辦法就別做了,就這麼回事,”周霓摸摸下巴,又問,“趙隊平時洗澡勤快嗎?”
“昂,算吧,晚上洗早上洗的。”
“那挺好,愛幹淨的男人不容易讓女人得病。”
“還有這種事?”
“是呀,你想你們平時那麼親密,萬一他身體有什麼毛病傳染給你怎麼辦?當然要注意。”周霓傳完終於想起來,“你們確定關繫了?”
“什麼叫確定關系,要辦什麼手續嗎?”
“……就,他追你了嘛?你答應了嗎?”
“算……吧。”
“可惡,”周霓哼了一聲,“你可別什麼事都聽他的啊,他年紀比你大那麼多,忽悠你跟忽悠玩似的。”
時枌也回過神來了,前天晚上趙弋在她跟前哼哼唧唧說受傷什麼的,話裡話外往今天這個狙擊手身上引,她就當真了,以為他真的在人家那裡受了委屈,真的過來給他找場子,直到聽周霓說才知道真相。
這男人是真的有點壞。
時枌對周霓認真點點頭,“我知道了,回去我就收拾他。”
“啊?你嗎?怎麼收拾?”
“讓他去辦公室睡,嗯……不給親了,冷他一段時間,他應該就會知道自己錯了。”
她訓狗也是這樣,虎子小時候恃寵而驕,有次咬死了家裡的一隻公雞,——雖然這只公雞每天天不亮就叫喚真的很煩人,但時枌養狗是為了保護家裡的牲畜的,不能讓虎子養成這種壞習慣,所以時枌足足冷了它三天,飯也少了一半,虎子可憐巴巴趴在門口她也不去看不去摸,只跟大熊玩,後來虎子每天都去雞欄晃悠,一有雞蛋就小心叼回來收到狗窩裡護著,看見時枌就搖尾巴示意她看狗窩,時枌這才原諒它。
人也是動物,要他聽話,也是要訓的。
周霓對她的氣勢很滿意,“趙隊不是睡辦公室嗎?他哄著你回去住了?”
“睡沙發。”
“哦,那還行。”
“對了,你是怎麼打中葉柄的?這麼厲害啊,那麼丁點都瞄得準。”周霓反應過來。
“樟樹葉子變色快落葉的時候葉柄會變脆,其實輕輕一碰就能掉下來,也不一定要打中葉柄,只要挑一個成熟的葉片,子彈就算是擦著過去,也會帶動葉子掉落。”時枌解釋道。
周霓:“還得是枌枌!”
這點誤差也不算什麼,那麼遠的距離都能輕松瞄準,以後還是出任務那還得了?
本來時枌是打算去醫務室老中醫那邊給趙弋拿藥酒的,但經過今天這事,她就不想去了,跟著周霓去辦公樓玩,正好他們領導都上去開會,樓下的人無所事事,就聚起來聊蘭城的八卦。
周霓也樂在其中。
不知道誰帶來了瓜子,大家分一分,就在申領物資的視窗邊開聊起來。
“這一千人什麼時候過來啊?”周霓聽了個大概。
之前蘭城斷陽縣的物資是因為趙弋拒絕接受蘭城送過來的兩千遷移居民,現在經過商討,已經改成一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