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芳拉著時枌的手安撫她,“沒事,我剛……吃了藥。”
時枌沒想到墮胎藥這麼可怕。
白芳另一隻手還攥著她寫的紙條,上面都是醫生的叮囑,在給藥的時候時枌就把衛生巾給白芳了,還是給的大號。
“你墊衛生巾了嗎?”時枌問。
白芳點點頭。
她知道不能就這麼躺著,得站起來走走,方便孕囊排出。
她按照醫囑空腹吃藥,避免藥物副作用嘔吐,一般來說這兩天只會有一些流血的小反應,但她服藥後到了晚上就開始腹痛,出冷汗,流血,白芳說這種痛跟痛經很像。
時枌長這麼大沒痛過經,也不明白有多痛,但看白芳的表情就已經頭皮發麻了。
“醫生說可能會第二天才排出來,可以適當躺著休息休息。”時枌說。
就是不能吃東西,很遭罪。
“我知道,我先走一走,活動活動,我感覺快出來了。”
時枌看見她褲子上沾了血,想著她可能是擔心弄髒床單所以不躺,就去樓上翻出自己來月經時墊著的小毯子遞給她。
“我來月經會墊這個,你先用用,也不怕弄髒床單,這個好洗的,我再去找找有沒有大一點的衛生巾,你這個血有點多……”時枌說著又跑上去了。
她找到了一包更大更厚實的,催促白芳去換上,擔心她站不穩,都想進去幫忙,被白芳拒絕。
白芳自己去洗手間處理,換了更方便的寬松的裙子,褲子先丟進桶裡她明天再洗,仔細檢查衛生巾上沒發現孕囊後有些失望,強忍著疼痛跟發軟的腿出去。
糯糯趕緊上前扶著她,拉著她往房間去,想讓她休息。
時枌也說:“今天也很晚了,你得睡一下,不著急的,藥沒那麼快起效。”
白芳這才被勸了回去,時枌看著她躺下,蓋上毯子才安心。
關上房門留她們休息,時枌在一樓多待了會兒,生怕白芳趁自己不在又跑出來。
同時心裡也莫名害怕。
她聽醫生說過藥流會很痛苦,但沒想到會這麼痛,看見白芳的樣子她都覺得痛的是她自己,這會兒肚子總覺得怪怪的,她去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喝了才舒服很多。
過了會兒,房間沒動靜了,時枌才吹滅一樓客廳的蠟燭上樓去。
她想起了帶回來藥物。
她在保護區外圍的森林也受了不少擦傷還有淤青,當時覺得都是小傷就沒怎麼在意,穿上衣服也看不太出來,但是瘀傷這種東西就是之後痛,一碰就痛,她記得趙弋給她備的藥裡面有活血化瘀的藥,她就把藥箱拿了出來找藥,——藥箱也是趙弋給她備的,不知道有沒有花錢,看著好像是個質量很好的藥箱呢。
找到了一瓶紅花油,時枌按照上邊說的用藥,再自己慢慢揉開,那滋味,別提多酸爽了,比她受傷的時候還痛,痛的她齜牙咧嘴的。
今天砍樹砍了一整天,她的胳膊跟肩頸都開始酸脹,順便也揉了揉自己肩膀胳膊。
自己給自己揉總是不得勁。
她記得秦豐說的他們這些軍人在軍隊會有定期體檢還有理療服務,秦豐當時還催她趁著在保護區趕緊去把今年的次數用一用,她覺得自己年輕身體棒就沒去,選擇去逛街,現在想起來才後悔。
她應該去按一按的。
她的身體也沒那麼棒。
也不知道趙隊砍樹會不會累,如果趙隊砍樹跟搬運喪屍一樣一支營養液管用一整天就好了,她擴地計劃裡那上百棵樹肯定能在保護區駐軍到之前都砍光了。
好想趙隊啊。
嚶嚶嚶。
時枌痛到吸了吸鼻子,堅強地繼續給自己上藥,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痛的。
剛到家的趙弋先打了兩個紮實的噴嚏。
東區的會終於開的差不多,他也不用天天去會議上當吉祥物,今天難得早回家,還能趕上家裡的晚飯,不用在會議室將就也不用被逼著跟領導去食堂吃宵夜。
雖然趙弋對食物要求不高,但比起在會議室跟聽那群老頭子互相噴口水,他當然是更願意回家吃他爸親自下廚做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