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池一想，這樣來來回回不是沒完沒了？幹脆就收了。
熱熱鬧鬧的早飯，因為餘嫋送過來的牛奶實在太多，分了每人一小杯，狗崽有一小盆，還留了一點給秦大廚做麵包。
之前是用羊奶做的，味道吧，跟秦豐想象中的還是有一定的差距，這次有了牛奶，秦大廚嘴裡叼著包子就擼起袖子開始忙活了。
時枌吃完早飯還有事情要忙。
首先第一件是說服趙弋幫她把羅輝舊家那邊的喪屍給拖過來漚肥。
她看準了時機，就在趙弋吃完早飯把碗拿進廚房又從廚房出來的時候。
“咳咳，聊一下？”她正大光明堵門口。
趙弋挑眉，但還是默不作聲跟著她去了後院。
到了後院，時枌指了指外邊那個大坑，“你看看這個坑，覺不覺得它有點淺？”
她一身手指頭，趙弋就知道她想說什麼。
但他不接茬。
“這些屍體也不能長久放著的，會臭，但是吧，你也知道，這才幾個屍體，太少了，都不值得我倒汽油去燒，正好！那地方不是有一卡車喪屍嗎？還有不少已經在火裡燒過了的……”
看這架勢她是打算要長篇大論了。
趙弋平靜開口，“碾成肉泥的也要？”
“可以帶鐵鍬去鏟嘛。”
趙弋都想給她豎個大拇指。
時農場主身體力行地闡述了什麼叫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記得狗崽的交換條件裡只包括陽縣的喪屍？”
他一翻舊賬時枌就萎了。
她當然知道之前的交換條件，但是吧，人都是有惰性的，之前趙弋就負責搬運喪屍處理喪屍這項工作，將她從繁重的漚肥勞動中解放出來，現在讓她由奢入儉，怎麼可能會容易？
“我最近太忙了啊，你也知道，我這羊圈得擴一擴吧？你副隊秦豐把我麵粉都吃光了，我今天還得去磨麵粉！我這裡連頭驢都沒有！得手工磨的！哪有時間去搬喪屍啊……而且這活兒你熟，你辦我放心。”時枌一臉肯定朝他點頭。
像個給員工畫大餅的黑心老闆。
一時無言，時枌跟他對視半晌，最後還是無理弱三分地低下了頭。
“行吧，我自己……”
“可以。”
“一言為定！”
“……”
“後續焚燒啊、碾成粉啊什麼的，還是老規矩，你幹哈。”
安排完時枌就打算跑路，小腳一翹就打算開溜，結果人還沒溜出去，就被趙弋拽著袖子帶了回來。
她仰頭一臉莫名其妙，大大方方看著他。
“狗崽在你這多放一段時間，夏天……或者秋天我再來取。”他說。
“寄養啊？”時枌眼珠滴溜一轉，“那我可是要收寄養費的。”
“從今天開始七天時間，”他定定看著她的眼睛，“我聽你指揮。”
時枌眼睛似乎跟其他人很不相同，顏色偏淺，棕色調，陽光下像是蒙了一層蜂蜜，帶著絲絲縷縷的瑩潤與甜膩。
“真的？”她眨眨眼。
“寄養費。”趙弋不著痕跡挪開目光，聲音異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