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好些人都覺得有道理,漠北冬日酷寒,確實不適合行軍打戰。
但也有人說沒必要派使臣了,畢竟漠北多次毀約,並沒有信任可言。如今的漠北國主,就不是個信守承諾的人,與其去談判,倒不如趁機縮小漠北國土,讓漠北以後不敢如此猖狂。
朝臣們說的都有道理,皇上最後只留下張槐安。
仁政殿中,皇上兩手放在金絲掐邊的手爐上,“槐安啊,你和朕說句真心話,你覺得雍王如何?”
張槐安沒抬頭,也能感受到皇上望來的目光。
“回皇上,雍王去定州一年,便已經立下無數戰功,這樣的功績,就是安旭也沒有的。”張槐安如實道。
“朕要問的,不是這個。你覺得,以雍王的才幹,能否堪當大任?”皇上又問。
這個問題,讓張槐安不好回答了,“回皇上,儲君空懸,這不是臣等能議論的,您是天子,必定心中有數。”
就是張槐安這種板正的性格,在就任首輔後,也慢慢的,不那麼敢直接了。
裴闕有提醒過他,皇上年輕時備受冷遇,所以在天上掉了餡餅後,就會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但凡不能讓皇上完全信任,日子也就到頭了。
以前的張槐安,倒是無所顧忌一些,但人上了年紀,心胸和脾性,多少會有些改變。
皇上看了張槐安好一會兒,才讓張槐安退下。
另一邊,蘇家那裡,蘇恆剛下朝回來,侄兒蘇承允就來了。
“三叔,您都聽說了吧?”蘇承允面色焦急,還沒站穩,就等不及地追問。
“聽說什麼?雍王的事?”蘇恆坐在紅木雕花椅上,看了眼沉不住氣的侄兒,哼了一聲,“承允,你姑母的話並不是沒道理,想想蔣家,再想想死在他鄉的二皇子,不要再這麼冒失了。”
蘇承允不服,“如何是侄兒冒失?這才剛入秋一段時間,皇上就穿戴得像冬日一般,可見龍體有多不好。如今四皇子最得寵愛,我們若是不幫著爭一把,蘇家如何起來?”
頓了下,深吸一口氣,蘇承允繼續道,“您提到了蔣家和二皇子,我們被蔣家打壓這麼多年,現如今您在朝中身居高位,我也馬上能考取功名。要是還和以前一樣畏手畏腳,豈不是被人一輩子踩下?”
繼後和蔣家還在時,別說蘇承允,京都裡的人,和蘇恆來往的都很少。
但自從繼後死了,蘇貴妃成了後宮裡的第一人,蘇家也跟著水漲船高,蘇承允這才感受到眾星捧月的快樂。
人得了好處,就不想失去。
如果是雍王繼位,日後裴家再起來,哪裡還有蘇家立足之地。
蘇恆眉頭緊皺,他也想四皇子上位,但姐姐的一番話,讓他也明白,蘇家的底蘊到底太淺,如果刻意去爭搶什麼,反而會輸得徹底。
他還是板著臉,“承允,我再說一次,這樣的話不必再說。你還是好好準備科考。等你手中有了權勢,再談其他也不遲。”
蘇承允看叔叔沉下臉,不敢再多言,但心中還是不服氣,覺得雍王都被廢了,就是沒希望再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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