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靳白也明白,定州的李長安不會什麼舉動都沒有,所以他要儲存實力,不能在攻下中平城後,就不行了。
故而池靳白才想出圍城斷糧的辦法。
中平城在北部的最中間,這也意味著,李長儉得了中平城,卻要被張東來的勢力包圍住,另外靠海的一面,也是和倭寇毗鄰。
過去一整個冬日,張東來缺糧,李長儉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現在派兵圍城,池靳白有信心能讓李長儉越來越崩潰。
只要中平城裡計程車兵失去戰鬥力,池靳白再攻城的時候,就不費吹灰之力。
池靳白既要攻下中平城,又要能守得住中平城。
不然光是攻下來,卻守不住,那又有什麼用?
城裡的李長儉自然知道池靳白的想法,他是恨得牙癢癢的。
雖說池靳白也缺糧,但現在開春了,池靳白可以上山挖野菜,可以下河抓魚,還能去打獵。但李長儉的人只能待在中平城裡,城裡有什麼,他們就只能吃什麼。
一旦城中連樹皮都沒有,不僅將士們會鬧,百姓們也會鬧事。
但城外池靳白的兵力更強,他又沒有其他支援,如果出城和池靳白硬碰硬,他八成是要輸的。
城外的池靳白已經圍城好幾日了,過去半個月都在打仗,現在又被圍堵在中平城裡。城中已經出現一些流言,說中平城很快就會被攻破。
楊立鳴進屋時,滿臉焦急,“王爺,城東的一群乞丐突然上街搶掠。現在城中是人心惶惶,不能再由池靳白的人圍堵下去了啊?”
“你當我不知道?”李長儉沒好氣道,“但你說怎麼辦?”
說到這些,李長儉還在抱怨楊承熹撤離錦州的事。
如果錦州沒有失守,就能和中平城互相援助,也不至於讓他現在這般束手束腳。
所以看到楊立鳴,他也沒好臉色。
楊立鳴自從父親過世後,心中也頗有怨言。那日城牆上射出的冷箭,雖然李長儉說是別人有意為之,但他並不信,只是裝聾作啞到今日。
看到李長儉只會抱怨,卻沒有個主意,他突然覺得父親錯了,當初就不該讓妹妹悔婚。
如今倒是好了,父親去世,妹妹被禁足,他們楊家兄弟為了李長儉賣命,卻得不到一個好臉色。
在楊立鳴心中,甚至起了離開中平城的念頭。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畢竟他們背叛了的張東來,現在即使他們願意投誠,張東來也不會接納他們。
深吸一口氣後,楊立鳴放緩語氣,“王爺,就算現在危機四伏,但我們還是要振作。俗話說,擒賊先擒王,如今張東來病重來不了,若是我們能抓住池靳白,這場戰事自然能夠瓦解。”
“活捉池靳白?”李長儉眉頭緊皺,他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就是想要靠近池靳白都不容易,更別說辦其他事,他沉眸看著楊立鳴,“你有合適人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