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延庭,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拖上你全家性命的。”成勇雙目佈滿血絲,瞪著朱延庭。
朱延庭卻不以為意,“凡事都得豁出去才是,不然我在這嶺南一輩子,也就是現在這樣。將軍不用再說以後給我什麼提攜之類,這樣的話我聽多了。念在將軍曾經幫過我的份上,我不殺將軍,但將軍莫要生其他心思,整個南洲都在我的掌控中,將軍早就不得人心了。”
“朱延庭,會後悔的!”成勇怒斥。
“後悔?那也來不及了。我做都做了,沒什麼好後悔的。”朱延庭冷笑道,“而且這個事,只要太子妃回不來,就沒人會信是我先動手。到時候推到九夷王身上,皇上正好能借這個機會把九夷給滅了,指不定皇上還會感激我呢。”
九夷存在多年,朱延庭覺得皇上早就有想法,只是苦於沒機會罷了。
“呵呵,你太天真了。你真以為你能動得了九夷嗎?裴闕是致仕,並不是死了,你覺得裴闕會查不到你?”成勇無奈搖頭,“難怪你只能當副將,看來你的本事也就是這些。我不知道你受了誰的挑唆,但你最好多想想後事,你要動太子妃,裴闕可不會放過你。就算你背後的人當了皇上,裴家也不是好惹的。”
說到裴家,朱延庭的臉上才出現一絲糾結。
裴家是世家裡的世家,大起大落好幾次,最後都能化險為夷,並且大權在握。那麼多年過去,不管是誰,對裴家都有些忌憚。
“裴家?”朱延庭挑眉看著成勇,“你說裴家啊,確實是個麻煩。不過呢……”
朱延庭突然頓住,好似想到什麼,又突然笑了起來,“你還是別替我擔心,多想想你自己吧。現在九夷王,還有太子殿下,都懷疑我是聽從你的命令。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將軍還是期待我能成事吧,不然你也是跑不掉的。就算誅九族,我們也要一起。”
“朱延庭!”成勇再次怒吼,朱延庭留著他,果然是有其他用處。
“噓,將軍留點力氣吧。”朱延庭笑了一聲後,丟下手中的食盒,便轉身出去,“都看緊一點,要是讓人跑了,你們這些人,都得死!”
院子裡的月光很弱,幾乎看不到遠處人的表情,但滿院子計程車兵都回答了“是”。
朱延庭從成勇這裡離開後,轉身去了另一個地方。
太子留在通縣不肯來南洲,他便不好對太子動手,除非是……朱延庭深吸一口氣,既然到了這個地步,也必要再婦人之仁,該狠一點就狠一點。
朱延庭又叫來幾個副將,“你們去把牢裡的幾個校尉都給處決了,明日我們再帶著那些屍首去找太子。”
既然成勇冥頑不靈,他便先把成勇拖上船,日後成勇想下船都不行。
朱延庭抬頭看了眼夜空的星星,滿意地道,“去讓人備兩壺酒來,今晚我得喝點才能睡著。”不然太興奮了。
同一個夜晚,有人是興奮而無法入眠,也有人是焦慮。
裴悅跟著九夷王到了九夷的城鎮,雖然知道自己沒有生命危險,可現在的局勢太亂,入夜後她也沒睡意。
“葉竹。”裴悅輕輕地喚了一聲。
睡在她邊上的葉竹“嗯”了一聲,“娘娘可是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