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這哭聲,聽著好瘮人。”碧珠小心翼翼地往前邊挪動了一點,但看不到假山後有誰。
裴悅倒是膽大,況且白天也沒鬼,往前走了幾步,便看到一個宮女蹲在地上哭。
“你為何哭?”裴悅剛出聲,就看到宮女後背抖了下。
宮女回頭看到是太子妃,慌亂擦了眼淚,“回太子妃娘娘,奴婢沒......沒哭。”
“我都看到你的眼淚了。”裴悅看眼前的宮女有些眼熟,記憶中沒有這麼個人,但就是覺得眼熟,“你真不願意說,就擦擦眼淚吧,在這裡哭可沒用,容易被人聽到,還會給你自己惹禍上身。”
每個人都有自個的難處,這個宮女不願意說也正常,裴悅等了會,見對方還是低頭抿唇,便帶著碧珠幾人走了。
等走遠一點後,裴悅叫來葉竹,“你去查一查,那個宮女的底細。我總覺得眼熟,一時間卻想不起來為什麼。”
吩咐完葉竹後,裴悅便回了東宮。
本想去歇息,小祿子卻來傳話,說向側妃病了。
“她病了就病了,與我說做什麼?難不成我過去看一眼,她就會好?”裴悅沒好氣道,“況且她這病,也不是病給我看。她要傳御醫就讓她去傳,不傳拉倒,一而再的,讓太子自個解決去。”
說完,裴悅就進裡屋躺下。
已經提醒過一次,這次向歡歡要怎麼鬧,她也懶得去管。真捨得去死,她也豁出去當個善妒的名聲。
這邊裴悅躺下後,李長安才剛剛從仁政殿出來。
皇上找李長安說了幾件事,又罵了幾句,說李長安之前查戶部的案子,出手太粗糙,以至於朝中的人現在對他頗有怨言。皇上要李長安多和壽王學學,為何壽王名聲那麼好,可他卻不行。
這樣的話,李長安雖然聽過很多,但再一次聽到,李長安心中還是會有落寞。
父皇總是拿他和壽王比較,讀書要比,朝政也要比。在父皇眼中,他彷彿什麼事都比不上壽王。
帶著這股怨氣回到東宮,聽說向歡歡病了,李長安這次沒避開,頭一回去了向歡歡屋裡。
穗香瞧見李長安過來時,高興地跑進屋裡,她剛和主子說完,門卻被人踹開。
“你們全都出去!”李長安黑著臉,對眾人道。
穗香有些猶豫,但眼看太子要暴怒,退出去之前,還是壯著膽子小聲道,“殿下,娘娘這次病了許久,她的臉色已經很差了。”
剛說完,穗香就看到太子轉頭瞪來,目光猶如十二月裡的寒冰,冷得她不敢再多說一句。
等所有人都離開後,李長安才去看床上的向歡歡。
這一次,向歡歡確實病了,面色蒼白,一頭秀髮散在背上,期期艾艾地喊了句“殿下”。
“向歡歡,孤與你寫封和離書,你回家去吧。”李長安沒有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