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沒有月亮,天空全部被烏雲所遮蔽,沒有一點的亮光。人們所依仗的照明,只能是自己發明的蠟燭點燃之後所發出的那一點點的燭光。
魏榮近日憂心忡忡,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因為他是一派掌門,他是整個門派的主心骨。他一定要表現的足夠自信,這樣才能帶給整個門派信心,同時,他也是整個門派的信仰。
現在整個門派對他的信仰就是,除了那位在江湖上僅僅出過一次手,就成為江湖高手榜第一的存在,劍佛。他就是無敵的。只要劍佛不出手,就沒有人可以打敗他,因為他是葵花聖拂手,他是江湖高手榜排名第二的存在,他的存在,就給整個門派帶來安全感。
葵花派隨著魏榮的成長,也在成長,二十年的時間,僅僅二十年的時間,葵花派現在已經成為江湖第一大派了,已經遠遠將其餘的四派甩開,若不是慈雲寺還有一個劍佛,讓江湖上所有人都為之忌憚,那麼葵花派就可以對外宣稱是江湖第一大派了。
即使如此,魏榮現在心中還是有一些不安。為何?只因為之前的一封挑戰書。
葵花派掌門魏榮親啟。
在下盜天教副教主,之所以現在才給魏掌門送信,是因為我一直在武功方面的進境甚微,自知不是江湖高手榜排名第二位葵花聖拂手的對手,所以隱忍至今。如今,武功已有突破,特此來信,前塵舊怨一併了結,四月十五日清明節,在葵花派與君一戰,萬望不要退縮。你我一戰定生死。
盜天教副教主
魏榮手中一直拿著這一封信,自從這一封信來到之後,魏榮就一直思緒不寧。這不是什麼好的狀態。
對方到底是誰?盜天教副教主?
自己曾經與他有過交集嗎?難道是當年的事情嗎?這才是魏榮所擔心的。
盜天教,一個很響亮的名字。江湖上所有人都只是只聞其名,不認其人。或許他就在你的身邊,你卻不知道他到底是誰。這就盜天教的可怕之處。
可就算是盜天教全體來攻,魏榮也不怕,因為葵花派被稱為江湖第一大派,不是浪得虛名的,它有一定的本錢。
對於未知的敵人,魏榮總是有些擔心。所以自從那一封挑戰書送來之後,魏榮總會在夜晚,所有人都休息的時候,站在窗戶旁邊看著夜色,因為這樣才能享受寧靜。
很快,魏榮的身上披上了一件外衣,身後出現了一雙慈祥的手。魏榮抓住了這一雙手,將這雙手的主人拉到前面來,看著她。
當年的她,可是江湖上有名的美人,只因為她從小就與魏榮一起長大,並且還加入葵花派,兩個人就一直在一起,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如今歲月卻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痕跡,不再當年得美貌,不過卻是依舊可以看出當年的影子。
魏榮將她抱在懷裡,用自己下巴輕輕地放在她的頭上,一起看著這黑色的夜空。
她說道:“榮哥,你又在擔心了?”她與他已經在一起五十年了,他們不說是心意相通,可卻是很瞭解對方,憑藉對方的一個舉動,都可以瞭解對方想法。
她知道他每天的夜晚都會來這裡,這樣地看著夜空,也看出了他的擔心,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幫助他。因為這是她第一次看出他是如此的擔心,不,是第二次,可是上一次也僅僅是一夜而已,根本就沒有持續這麼多天,而且她認為他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了。
而這一次,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的擔心,他難道是擔心會輸嗎?不像,因為她知道他內心的驕傲,就算是劍魔縱橫江湖,他依然沒有絲毫的懼怕。
這一次,他在擔心什麼?這是她的想法。
魏榮聽見她的話,良久之後說道:“有一些。畢竟對手是盜天教。”
她轉頭看向魏榮,說道:“你難道認為你會輸?”
“不,我不是在擔心這一點。我是在想他是誰?當年那件事的人應該都不在了,他會是誰?現在對上盜天教,我們就像是處於在這個房間內,而盜天教就像是隱藏在這片天空黑雲裡面的東西。敵暗我明,開局局面就對我們不利啊。”魏榮沉聲說道。
她說道:“對方敢於挑起這場戰事,我想就一定會有一些底氣吧。”
魏榮沒有否認地說道:“是啊。畢竟是盜天教啊。沒有人知道他的力量到底有多麼恐怖。”
她轉過身來,看著魏榮,看著這位曾經的天之驕子,現在已經年過半百,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他們似乎是從上一輩子就註定在一起一般。他是她這一輩子的依靠,無論生死,永不相負。
有人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可是,他們不是同林鳥,他們是生長在一體的生命,他們不會背棄對方。這不是誓言,因為他們都沒有說過山盟海誓,可他們卻是知道對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