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來草稿會掉在哪裡,那就是張從旁邊男生速寫本上撕下來的小紙,掉在路上估計也早被人當垃圾掃掉了。
喬幼棠慶幸自己想起來得及時,還能記得重新畫一遍,他對這個構思很滿意,下午柯為跟他說新月杯的時候,他就想著可以用這個參賽。
房間裡有暖氣並不冷,喬幼棠穿著單薄的睡衣,赤著腳坐在小書桌旁,用水彩畫了一幅更精細的草稿,有些在車上囫圇而過的細節也能好好思考。
往屆新月杯一般都是2月開始報名,4月開始提交作品,直到5月底截稿,時間剛好和衛宗淮的生日重合。
這兩幅畫喬幼棠都是準備細細打磨的,會很耗費時間,兩件事撞到一起,喬幼棠算算時間覺得有點緊。
現在新月杯的參賽作品已經有了構思,喬幼棠也感覺自己的任務輕鬆了點,但是想送給衛宗淮的那幅畫還沒有靈感,他又坐在書桌旁發起呆來。
靈感是憋不出來的,在家苦思冥想兩天的喬幼棠最終放棄,決定隨緣。
——
年關將至,a市下起了紛紛揚揚的大雪,今年的雪來得格外晚,也格外大。
喬幼棠站在窗臺賞雪,他這幾天已經放假,不用再出門去上課,故而看見雪也只有欣喜。
上週最後一次去學校的時候,謝斌告訴喬幼棠他年後就不來學校了。
之前謝斌就說他下學期要開始實習,已經在找工作,現在終於收到他目標公司的實習offer,畢業後還有很大機會轉正,喬幼棠聽到後也為他感到開心。
雪下了沒多久,地上就積了一層厚厚的白霜。
喬幼棠找到早就準備好的夾雪器,興沖沖地跑到花園裡,淋著雪夾了一排小鴨子出來。
“少爺快回去吧,別凍感冒了。”管家急著跑出來,開啟傘就往喬幼棠頭上遮,生怕雪花落到一點在他身上。
“馬上。”喬幼棠剛從室內出來也沒穿件外套,此時才開始覺得冷,匆匆給在樹下排排坐好的小鴨子拍了張照,才跟著管家回去。
回到溫暖的室內,喬幼棠剛感覺到的寒冷盡數退散,他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劉姨怕他受涼煮的姜湯他嫌辛辣難喝,管家怎麼勸他都不樂意喝。
對自己身體過於自信的後果就是,喬幼棠半夜又發起燒來。
有了上回的經驗,喬幼棠以為自己這次也會很快就好起來,大半夜他不好意思喊人,便自己下樓找藥箱,翻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廚房裡還有熱水,喬幼棠倒了一大杯熱水灌下去,走動一步都能聽見胃裡的水在晃蕩。
許是熱水起了效果,喬幼棠身上不再發寒,他回房間把自己包進被子裡睡過去,期望著睡醒病痛就全部消失。
第二天的早餐時間,喬幼棠沒有下來。
管家只以為少爺這又是睡懶覺沒起來,也沒上去喊他,直到吃午飯的時候還沒看見人,才發現不對,趕緊上去敲門。
房門被敲了半天,喬幼棠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卻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敲門的人可能是放棄了,許久沒有動靜,喬幼棠便又安心地陷入沉睡。
“……沒什麼大事,吃了藥今天就能退燒,這幾天吃點清淡的,不要再受涼了。”
嗡嗡的聲音在喬幼棠耳邊盤旋,他有些煩躁地想趕走這擾人清夢的聲音,睜眼卻看見好幾個人圍在他床邊。
“怎麼了?”喬幼棠一開口就發現自己嗓子啞得不像話,比上回在度假山莊還要嚴重。
管家一臉懊惱,怪喬幼棠不在意自己身體,也怪自己沒有照顧好他。
“少爺,你可嚇死我們了,你自己在房間燒到39度8,怎麼也不叫個人。”管家責備道。
聽見這話,喬幼棠第一反應是懷疑,他並沒有感覺有多難受,剛想撐著坐起來,就感覺全身無力,頭稍微抬起一點就暈。
喬幼棠這才不得不相信,自己真的病得這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