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幼棠恍惚間又看到那雙怨憤的眼睛,緊接著就是討厭的失重感。
噩夢囚住了喬幼棠,他一遍遍在夢中掙紮,卻不得解脫。那種恐懼侵襲了喬幼棠全身,讓他在經歷同樣的襲擊時總像是被定住身般逃脫不開。
“醫生,他之前診斷已經是可以出院的程度了,現在這是怎麼回事?”李穹皺眉問著醫生。
剛剛喬幼棠在樓下突然就臉色蒼白、頭冒冷汗,後來更是直接暈過去,到現在還沒醒。
李穹旁邊站著的兩個人面色同樣不好看,衛宗淮是被這出意外嚇了一跳,喬清懷卻是表情慌亂,眼神躲閃,甚至幾次找了藉口想提前離開,都被衛宗淮攔下了。
醫生翻看了喬幼棠之前的病歷,也有些不解,詢問道:“病人昏迷前有接觸什麼會刺激到他的人或者東西嗎?”
刺激?李穹剛想說沒有,就想到喬幼棠反常的反應是喬清懷過來後突然出現的。
聽了醫生的診斷,喬清懷臉色更為蒼白,面對李穹和衛宗淮的盯視,強裝鎮定。
只是喬清懷的偽裝過於拙劣,在其他兩人面前完全不夠看,李穹和衛宗淮對視一眼,知道這件事必有隱情。
“病人之前頭部受傷導致失憶,這次可能是因為一次性刺激太過導致的昏迷。”醫生下了診斷,又叮囑道:“雖然我們建議給失憶的病人一些適當的刺激,但是也不宜刺激太過。”
病房裡,喬幼棠猛地睜開眼,呼吸急促,眼中是還未褪去的驚懼。
病床邊的監測儀器響起警報聲,引起了門口幾人的注意。
李穹和醫生第一時間進去檢視喬幼棠的情況,衛宗淮則是故意慢了幾步,觀察著喬清懷的動作,見他果然有意磨蹭著不進去。
“我記得喬幼棠是你堂哥吧?你不進去關心關心他?”衛宗淮冷笑著問道。
<101nove.,身材是常年泡健身房練出來的健壯,此時故意用胳膊一把攬過喬清懷,如同用勾鎖鉗制住了他,將他帶進了病房。
醫生才測完瞳孔反射,還沒來得及詢問病人現在的感受,就被喬清懷擠到了一邊。
喬清懷是被衛宗淮強制帶過來的,他的臉就這樣突然出現在喬幼棠眼前,噩夢和現實重疊,喬幼棠剛剛平穩下來的呼吸和心跳頻次再次突破警戒值。
監測儀器“滴滴”響起來,衛宗淮眯了眯眼,喬幼棠果然一看到喬清懷就反應激烈。
“衛總,你這樣不合適吧。”李穹面色沉了下來,聲音也不像剛剛稱呼衛宗淮那樣禮貌尊敬。
醫生剛剛才說過不要對病人刺激太過,這個人就把疑似刺激源推上去,行事未免太過不尊重了。
“喬清懷……是你推的我!”喬幼棠勉強抬手扯住喬清懷的衣角,在他熨燙平整的襯衫上抓出淩亂的褶皺。
喬幼棠在剛剛的刺激下終於完全融合了原身的記憶,想起來一切,包括原身墜樓的真相。
喬清懷表情僵了一瞬,很快又調整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是不是剛剛醒過來還有點混亂,等會兒可要讓醫生好好看看。”
“那天宴會,是你把我從樓上推下去的。”喬幼棠並不打算放過喬清懷,怕他跑掉,還求助找尋李穹的身影。
李穹意識到喬幼棠說的是什麼事,表情驚訝一瞬,就立馬嚴肅起來,直接聯絡了喬定柏。
喬清懷的父親喬臨松是喬定柏的親哥哥,喬定柏白手起家發達後,也只有這一個兄弟依靠自己的能力在喬氏謀到了一個高層的位置。這些年喬臨松一家跟喬定柏的關系一直不錯,沒想到現在喬幼棠居然說是喬清懷把他從樓上推下去的。
雖然推人的事情沒有證據,但是看剛剛喬清懷一系列的反應,病房裡的幾個人都信了七八分,連醫生看喬清懷的眼神都警惕起來,害怕他會不會惱羞成怒再對躺在床上的病人下手。
喬清懷心裡慌亂難言,表面上還是咬牙裝出無辜的樣子,證據應該都已經被抹除了,僅靠喬幼棠這個一向不靠譜的人的口述能幹什麼?不會有事的。
“沒想到你還有這膽子。”衛宗淮小聲嗤笑,用的音量只有站得離他最近的喬清懷可以聽見。
喬清懷身體緊繃,慌忙轉頭解釋道:“不是的,我真的沒有。”
“行了,我又不是傻子。”衛宗淮不耐煩聽喬清懷再編些什麼理由,他的脾氣雖然莽了點,但也不是什麼好糊弄的人,喬清懷的偽裝也屬實低劣,讓人一眼就能看穿。
只是這件事到底也算家務事,衛宗淮雖然是喬清懷名義上的男朋友,也不好插手,剛剛因為好奇就故意推喬清懷去刺激喬幼棠的行為估計已經讓那個姓李的助理給他記上了一筆,他現在再站在這怕也不是很合適。
衛宗淮本來準備意思意思關心下喬幼棠就離開,沒想到剛跟喬幼棠對視上,喬幼棠就呼吸微微起伏,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次昏迷不止讓喬幼棠想起來原主的記憶,還讓喬幼棠發現,這個世界居然是他原來世界裡的一本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