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這麼好,手段溫柔顧忌她全家,你就算不表揚我應該也不會跟我置氣了吧?
沈逾伸手扶著臉,從喉間發出低低的苦笑。
“拜託你,以後不要再做類似的事了可以麼?我受不了的。想到世界上有一個人因為我遭遇了不幸,我就痛苦非常,我的道德感就是這麼強。”
沈逾的反應完全出乎秦硯預料,他愣了愣,連忙保證:
“放心,我以後都不會了。”
是真的不會麼?如果不會,那陸弋陽又是怎麼回事?
算了,他在對付陸弋陽的時候至少留了手,如果只是為了警告自己遠離對方的話,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沈逾不是個愛回顧從前的人,他放下手,眼眶微微紅腫,看著秦硯道:
“你確認,你從前沒有再做過類似的事?”
秦硯心跳了跳,面上一派坦然地說:“我今天問過張助理了,他說沒有。”
沈逾定定地看著秦硯,彷彿想從他臉上窺探出一絲可疑跡象,但秦硯又是什麼人,商場上的老狐貍,一張臉滴水不漏。
良久,沈逾終於放棄,他垂下眼,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最好不要讓我知道。”
“嗯,是真的,沒有了。”
秦硯堅定沉穩的嗓音似乎安撫到了沈逾,沈逾表情漸漸好轉,秦硯趁機上前,將他肩膀輕輕地按在自己胸膛,手掌撫摸著他的腦袋。
“不會再騙了,不會再傷害你身邊的人了,呃,除了有意想傷害你的人之外。”
沈逾聽著他的找補,苦笑地扯了扯嘴唇,他心裡冒出兩個人的名字,但此刻他身心俱疲,實在沒有力氣計較範允禮和張明嶽怎麼樣了,那兩人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哪怕不是為了自己,為了其他無辜的男男女女,他們受到懲罰也都是正常的。
不值得同情。
懷抱裡的青年逐漸軟化,像貓咪一樣軟軟地趴在他的胸口,秦硯心裡軟乎乎的,側頭親了下他的頭發,小聲道:
“那晚上我搬回來睡好不好?”
“不好。”沈逾看似都要睡著了,回答倒是不含糊,他道:
“我還在生病,等我病好了吧。”
得,這可惡的病!
......
......
“這秦硯也太過分了,我們家允禮就算犯了天大的錯,那也是他至親的表弟啊,他怎麼能下這麼狠的手?”
病床前,秦宛哭哭啼啼。
那天範允禮綁架了沈逾,雖然因為秦硯緊跟著就去追沈逾了,沒空收拾他,但他留下的人也都不是什麼善茬,不會對範允禮手下留情,範允禮又喊著嚷著不合作,推搡間自然發出了摩擦,範允禮本就受著傷,這麼一來,傷口加重,痛苦加劇,連帶著日後的複建可能都不會順利。
秦宛身為母親,心疼得不行。
“這秦硯也確實,下手太狠了。”秦正在旁也不由搖頭。
秦宛委屈地說:“三弟,秦硯對自家親戚都太絕情了,也是,他從小跟著他媽在國外長大,交往的都是他媽那頭的親人,哪裡對我們有情。”
“早知道,當初他回來奪家産,我就應該站在你這頭。”
“話不能這麼說,這公司畢竟是大哥的,當初由秦硯繼承公司也是應當的。”
“但他雖然姓秦,心不向著我們秦家啊,要我說,還是得三弟來坐這個位置。不只是我,我們其他幾個姐弟都是這麼想的。”
“哎。”秦正嘆了口氣。
他又安慰了二姐一回,才有事離開了醫院,走出病房,看著房間裡頭哭哭啼啼的母子,他的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