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將沈逾從懷抱中放出來,雙手牢牢握著他的肩膀,盯著他的眼睛道:
“我有證據,我現在給你看證據,在證明自己之前,你要冷靜,不準逃跑知道麼?”
沈逾兩隻眼睛通紅,喘息劇烈,但他的目光沒有做出反對的意見。
“你等著我。”
秦硯跟上來時一般飛快沖下樓,大聲喊:“張助理,上來!”
張助理遲疑了下,跟著上了樓。
書房裡,沈逾還是恨恨地看著兩人,但他並沒有逃走,見到張助理進來目光還看向了他。
秦硯:“張助理,今天我以為沈逾跟方崇宥一起離開後,都做了什麼,你一一告訴他。”
張助理:“秦總以為您跟方先生一起離開了,叫我立刻調查方先生的航班,申請私人飛機啟航,還讓我查方先生的家庭住址和公司地址,想要不顧一切將您帶回來。”
“這是我收到的飛機可以起飛的通知。”
張助理上前將手機上的起飛通知展示給沈逾看,時間上沒有任何問題。
秦硯:“你看,我怎麼會丟下你了?就算你跑了,我也會不顧一切把你搶回來。”
胸口無處排洩的憤怒和悲痛少了一半,但是——
“那第一次呢,第一次怎麼說?”
秦硯起身,去房間裡拿了一個盒子過來,還有一堆拍賣成交的檔案,和翡翠委託加工的依賴書。
“你看,這是我在四月七號拍下的翡翠石,我將它寄給我的一位朋友,同時也是一位玉雕大師,我委託他給翡翠加工。”
沈逾吸了吸鼻子,拿起其中一塊翡翠:“就算是翡翠,也說明不了什麼。”
“傻瓜。”
秦硯摸了摸他腦袋,抓著吊墜上金子雕琢的鈴鐺晃了晃。
“你有沒有聽到裡面的聲音。”
這個鈴鐺有大拇指指甲大小,這個形狀大小正好可以——
“看——”秦硯兩根手指按住鈴鐺兩端一個細小凸起,鈴鐺剎那從中間分開,露出裡面一枚被懸掛在鈴鐺中央的戒指。
沈逾的瞳孔慢慢放大。
秦硯將戒指取了出來。
“四月三號,我們吵架,我一氣之下扔了戒指,第二天你去醫院看望姓方的,我一個人在院子裡找了好久的戒指,你都不知道我找了多久。”
“七號,我拍下了翡翠,請朋友將戒指藏在裡面,想要等翡翠做好的時候一起送給你。如果我真的想要離婚,為什麼還要找戒指,還要想方設法把戒指還回來。”
“沈逾——”秦硯低下頭,額頭輕輕地靠在沈逾額頭上。
“我知道我有錯,我是個喜怒無常,行事不定的人,但是我應該沒有錯到不能被原諒。雖然我還搞不清楚為什麼第一次要離婚,但是我可以確信,我不是真的想離婚。哪怕那一天我們真的領證了,我也會不惜一切代價重新把你搶回來,因為我就是這個一個卑劣的人。”
兩個多月的不甘,憤怒,悲痛,委屈,在這一切達到了頂峰,明明是值得開心的時刻,但內心的委屈卻壓過了一切。
沈逾用力地咬著唇,才能抑制住自己快要決堤的哭聲。
哭泣最軟弱最無效,即使哭泣也什麼都改變不了。
但他明明已經這麼努力,手背上滾燙的一滴還是背叛了他。
“我討厭你——”
“討厭你無視我的意願強迫我必須待在你身邊,討厭你明明是個混蛋還對我這麼好,討厭你讓我愛上你,最討厭你明明讓我愛上你了,卻要拋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