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週末,俱樂部人不少,哪怕還未到晚間時候,預約就緊張了起來,虧得他們來得早。
俱樂部中庭做的一個古色古香的中式花園,青石板鋪就的小徑,旁邊是一池碧水,小徑的盡頭,是一座精巧的亭,午後陽光適宜,沈逾坐在亭子裡,舒展被房間悶透了的腰身。
在修身西裝作用下,他修長筆直的脊背曲線宛若一把優美的弓,雪白璀璨的面板好似一塊美玉。院子的一個走道,幾個男人正說說笑笑地經過,忽而其中一人扭頭看到了亭子裡的沈逾,他目光深了深,擺了擺手叫朋友們先過去,自己轉動腳尖走向了庭院。
沈逾拿出了手機無聊地擺弄,看著同學群裡不斷發出的照片,還有許多未來參加婚禮的同學冒泡的聲音。
“喲,沈公子出來跟朋友玩啊,怎麼,秦硯捨得放你出來?”
沈逾抬起頭,是之前在秦家老宅見過的人,秦硯的表兄。
沈逾看出他來者不善,說起來上回他也是,莫名其妙地就對著自己說了一大堆話,沒頭沒腦。
沈逾與他無冤無仇,但既然對方不習慣自己,他也沒必要討好人家。他扭頭撇開視線,不欲理會。
誰知道這個動作反而觸怒了男人,範允禮上前一步,也走進亭子,冷嘲著說:
“你裝什麼裝呢,你還以為自己還是從前麼?秦硯都不要你了,你還有什麼好裝的?”
你是什麼反派男配麼?
沈逾看著他一臉反派炮灰表情的臉,沒好氣地說:
“誰說的?你能對自己說出的話負責麼,要是你真有本事讓秦硯不要我,我給你錢好不好?”
本人離不了婚就煩。
範允禮看他清高模樣卻只覺得他是故意說反話,上回他被秦硯嚇到後,回去做了反省。
秦硯車禍之後就要跟沈逾離婚了,現在失憶忘記了那六年,對沈逾更加沒有感情。
他之所以還沒有離婚是以防沈逾在離婚時下套,讓他吃暗虧,畢竟離婚不只是感情問題,還有財産分割。
他越想越覺得對,而今天沈逾跟人出來玩更證實了自己的想法,要換做以前,秦硯怎麼會允許沈逾跟人出來?
兩人肯定是面和心不和了。
“你以為你激我我就會中招?秦硯肯定是不要你了,否則怎麼會讓你出來。”
真是夠了,他也就反抗最激烈的頭一年,讓秦硯發了狂似地約束自己的自由,此後兩人漸漸,如約定習俗一般,沈逾不會再反抗秦硯,而秦硯也不會限制沈逾出去。
這沒必要跟他解釋,沈逾淡淡道:
“你似乎對我很不滿,你要是不相信,盡管可以對付我,你看,秦硯會不會為我出頭。”
範允禮看他說的篤定,臉上露出掂量神色。確實,秦硯那脾氣,極其護短,哪怕對沈逾沒有從前的感情了,但名義上沈逾還是他的合法伴侶,指不定為了面子他也會下狠手對付自己。
範允禮慢慢收回心底肆意的慾望,冷笑一聲。
“我看你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沈逾皺眉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秦家的人是不是都腦子沾點毛病,秦硯就不能管管家裡的瘋子麼?
雖然有這個小插曲,但餘下時間,還算愉快。
下午聚會後,晚上大夥又吃了飯,玩也玩盡興了,晚飯結束後大家就散了。
沈逾到家大概是九點半,他不意外地看到秦硯坐在客廳沙發上等著他。
“回來這麼晚?”
“才九點半。”
秦硯做委屈狀:“我等了你很久。”
關我什麼事?
沈逾換了拖鞋,慢慢進屋。
秦硯目光打量著沈逾,眼底流出欣賞意味。
“這個顏色,果然很適合你。”
短短一句話,將沈逾又拉回到早上出發去婚禮前,他挑選衣服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