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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硯還是去了公司,他臉上傷口未消,沒辦法公開露面,但這不代表他不能去公司,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還是可以的。
秦硯離開不久,沈逾也出了門。他到音樂室的時候陸弋陽已經到了,正無聊地蹲在地上數爬過去的螞蟻,見沈逾下車,立刻站了起來,一副侷促不安的模樣。
沈逾未做反應,只是平靜地說:
“進來吧。”
他拿出鑰匙開啟門,很快陸弋陽也跟著進來了。
沈逾觀察了下陸弋陽,他雖然沒有秦硯那麼傷的嚴重,但臉上也頂著好幾處淤青,畢竟秦硯力量不可小覷。
沈逾捲起襯衫袖口,給他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
“說吧,怎麼回事?”
陸弋陽握著水杯,低垂著腦袋咬著唇,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沈逾沒有催促,只是耐心地等著。
慢慢地,年輕人終於開口:
“其實,我之前就見過秦硯。”
沈逾挑了挑眉。
陸弋陽從向沈少傑打聽他和秦硯的事開始說起,說到自己調查了秦硯的身份,又跟哥哥去宴會見到了秦硯,但是略去了主動挑釁秦硯的那一段,又說自己被哥哥關在家裡,他哥還取消了樂隊的出道計劃,直到昨天他從家裡逃出來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故事來龍去脈還算清晰,就是:
“你為什麼這麼關注我跟秦硯的事,還有你哥為什麼要關你?”
陸弋陽目光晦暗,喑啞著嗓子說:“因為那一天,從音樂室出去之後,我單獨跟秦硯見了面。”
沈逾表情愈發迷惑,似乎不理解他的行為邏輯。
陸弋陽臉上緩緩滲出紅暈,大膽地盯著沈逾的眼睛說:
“我跟秦硯說,我會揭開他的真面目,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仗勢欺人的人,讓小魚哥從他身邊逃走!”
年輕人目光赤誠熱烈,沈逾心往下一沉,突然明白了秦硯的動機。
陸弋陽看著沈逾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的臉,心中不由失望,但他明白自己已無處可逃,鼓起勇氣道:
“因為我喜歡小魚哥,我想要幫小魚哥從那個人的魔掌中逃離出來!”
沈逾此前已經猜到,但親耳聽到告白時,內心依然深受震撼。
“你喜歡我?”
“我比你大了六歲!!”
“這不重要,難道秦硯不是也比小魚哥大好幾歲?”
陸弋陽自覺說錯話,連忙咬著牙重新道:“年齡不是問題。”
“就算年齡不是問題,性別呢?你家人知道你喜歡男的麼?你跟你家裡出過櫃了麼,就敢說喜歡我。”
“而且也許你不清楚,我和秦硯是有法律保障的正式夫夫,領過證那種。”
眼看沈逾提出的都是反對意見,陸弋陽連忙說:“我知道的。”
“你知道你還敢喜歡我?”
沈逾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人:“你知道這是什麼行為麼?”
當人第三者可以這麼光明正大,明目張膽了麼?還是說現在社會主流觀念是愛情至上,可以不顧及家庭了麼?這才短短幾年,他就跟不上時代了?
陸弋陽被沈逾說得耳根通紅,但他還是堅持說:
“可是,可是小魚哥你跟秦硯也不是自願結婚了啊。是他強迫你的,你們不算的!”
陸弋陽只堅持一點,就是他們不是自願結婚,因為沈逾不是自願,那麼他的做法就是從魔龍爪下拯救公......王子!
沈逾頭疼地說:“就算這樣你也不可以這麼做,這是不道德的。而且誰告訴你我跟秦硯之間,是秦硯單方面強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