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助理走後,秦硯保持著同一個姿勢,恍惚不變,連同眉心都壓著一抹深思。直到良久之後,他才終於拿出手機。
別墅,周姨正在整理廚房,手機螢幕亮起,伴隨一陣響亮的音樂,周姨放下手上東西,趕忙接起電話。
“喂,周姨。”
經由電流傳導,秦硯嗓音比往常還略低沉幾分,他手指在桌上不經意地敲了敲,開口:
“沈逾在做什麼?”
“少爺您稍等。”
周姨捂著手機偷偷跑出去看,沈逾因為家裡悶,就搬到了花園裡,躺在一個躺椅上看書,身上蓋了厚厚的毯子。
周姨噔噔噔地跑回去,小聲說:“沈先生一上午都悶悶不樂,也沒有興頭作別的事,就在院子裡曬太陽。”
這人都病了,能有興頭做事麼?
秦硯聽到周姨的話,只感到心疼,本就沒剩多少的怒氣緩緩往水面下沉。
“中午做點好吃的。”
“那是肯定的,就是怕先生吃不下去。”
“這蒼白的臉,可憐見的。”
“哎!”周姨深深地嘆了口氣。
怒氣撲騰撲騰吐著泡沫緩緩浸入水底,名為心疼的柱子緩慢而平穩地拔地而起。
秦硯蹙著眉說:“好好照顧他。”
“知道了。”
等那頭結束通話了電話,周姨吸了口氣。
能穩,少爺這聲音,能穩!
張助理從辦公室出來後,在外面處理了會工作,直到桌上專機響起:
“張助理,進來下。”
張助理一張臉寫著沉著冷靜,跨出步伐走向總裁辦公室。
“秦總,什麼事?”
秦硯臉上已經恢複了往日從容,平和的眼中目光沉穩而堅定,不疾不徐地下令:
“剛才提到酒吧的事,以後,沈逾會正常過去,不過,你安排兩個人混在客人當中保護他,不要讓他發現,知道麼?”
“知道了。”頓了頓,饒是鎮定自若如張助理,心底也湧出幾分難言的情緒。
他低聲道:
“其實,秦總,您之前就是這麼安排的,只不過要離婚的時候撤銷了人。”
秦硯先是愕然,很快失笑。
果然,他確實只是失憶。
——
“沈先生,你中午想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