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走上車,沈逾將紙袋子放在腳邊,秦硯餘光掃了眼,沒說什麼。
“你最近怎麼這麼悠閑,不忙麼?”
“因為身體原因,公司給我適當減少了工作。”
“那你應該好好休息。”而不是天天來酒吧堵他。
秦硯好笑地看著他,一副天真的表情:“你在擔心我麼?”
沈逾很佩服他顛倒是非的能力。
看著車子飛馳而去的影子,陸弋陽慢慢收回失落的表情。因為明天就是五一,學校放假,樂隊其他人勾肩搭背商量著下一攤去哪裡。
“那個,趙哥......”
“怎麼了,小陸?”
陸弋陽抿了抿唇,一臉難以啟齒的表情:“那個,趙哥,那個老是來接小魚哥的朋友......”
趙瞬看了眼左右,伸手勾住陸弋陽的脖子,腦袋湊上去,在他耳邊小聲道:
“難為你注意到了,不過也是,小魚跟他朋友也不怎麼藏著,跟你想的一樣,他們兩個是......”
趙瞬做了個手指對手指的動作。
雖然心中早有預料,但陸弋陽還是睜大了眼睛。
“小魚哥他是......”
“哎,你不會因為這就看不起你小魚哥吧?”
“當然不會!”陸弋陽立刻否認。
“那就行,雖然國家開通同性結婚了,但畢竟還有人歧視,你心裡知道就好,別當面說出來。”
陸弋陽說不出心底感受,又是驚訝又是感慨,期間還夾雜著幾份失落,腦海閃過沈逾跟男人走的身影,陸弋陽悶悶地回:
“知道了。”
——
第二天,五月一日。
沈逾還是跟秦硯去了秦家老宅,秦硯的爺爺奶奶有五個孩子,每個孩子又都至少有兩個孩子,因此每當節日聚會,那場景可真是能用濟濟一堂形容,若不計較每張笑臉背後的心計,也算是其樂融融的大家族了。
兩人到時,其餘長輩早已帶了孩子到了老宅,聚在一起鬨老祖宗開心,等到二人進屋,眾人臉上神色不一。
秦硯父親是五兄妹,除了早就去世的秦父,秦硯上面有兩個叔叔,兩個姑姑,各自佔有部分公司股份,曾經也在公司佔據重要位置,但經秦硯六年清洗之後,如今只有三叔屹立不倒,其餘人連同攀附在他們身上的親戚,全都被趕出了核心崗位。
眾人自然怨恨,卻又無力對抗,這次秦硯失憶,大家就想趁他失憶給自己討要好處,首要的,就是將分明不是秦家人,卻佔了諸多好處的沈逾踢出家門。
——就是失敗了。
“小硯來了,還有沈逾也來了啊,正好,之前聽說你們兩要離婚,還擔心了許久,如今見你們兩感情依舊,我就放心了。”
三叔率先起身,做迎接姿態。
秦硯臉上笑容不變,溫溫和和地說:“畢竟我和小逾已經結婚六年了,之前鬧離婚也是一時之氣,可能失憶就是讓我冷靜冷靜腦子,別沖動做決定。”
“是啊是啊,這人和人之間的感情,一旦有了縫隙就很難彌補,哪怕複婚,也跟頭婚不一樣。”
“三叔說的甚是!”
沈逾跟著秦硯身邊六年,哪怕再不深究他的家族公司派系,也知道秦硯跟他三叔是敵對關系,秦硯都不知道當著他的面說過多少對付他三叔的計劃,如今見叔侄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相處融洽的模樣,當真想翻個白眼。
“奶奶。”
秦硯略過一眾親戚,徑直走到中間的老人身旁,彎腰握住老人的手。
“奶奶,我跟沈逾來了。”
秦硯的奶奶如今81歲,卻是鶴發童顏身體十分硬朗,看著活到百歲也不成問題,她對自己風流花心的兒子也沒有辦法,又憐惜秦硯小小年紀就跟著離婚的母親到國外生活,因此素來疼愛。
秦硯對付幾位叔叔姑姑,眾人都跑到老祖宗底下抱怨,老太太硬著頭皮將眾人都擋了回去,在公司上也是強勢支援秦硯,給秦硯省了許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