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已經懶得跟他討論這個話題了。
上車之後,沈逾就靠在座椅背上闔上了眼睛。
他剛剛喝了點酒,本就是不善喝酒的人,這會兒酒氣上湧,他張著嘴打著哈欠,臉上露出睏倦的神色。
車內的燈打得很暗,他很快就陷入了半睡半醒的淺眠,就是不知道是真的困了還是想逃避跟他的私下相處。
秦硯沒有揭穿他的小心機,車子平穩行駛在夜間路上,於半個多小時後到達了別墅。
一到地方,沈逾就睜開了眼睛,大概是還沒完全睡醒,他還打了記得哈欠,一副慵懶模樣。
秦硯好笑地看著他裝模作樣的姿態。
“需要我抱你上去麼?”
“不用了。”
睡意立刻清醒,沈逾跟有人追趕似地飛快下車。等進屋上樓,沈逾又意識到了一件事。
他低著頭盯著自己腳尖,小聲地說:“二樓有側臥,你之前睡的被子還在。”
秦硯心裡好笑極了。
“寶貝,你覺得可能麼?”
“我——”
“放心吧,我的身體還沒好,暫時還不會碰你。”
沈逾這才鬆了口氣,他進了臥室後飛快鑽進浴室洗澡,看來是很想擺脫秦硯。
秦硯環顧四周,醫生說過,和以前的人事多接觸很可能觸發記憶,記憶並未恢複,但他的確感到強烈的熟悉感。
不過大概是他走的時候搬的東西太徹底,屋子裡連兩人的合照都沒有,更別說親密結婚照。倒是桌子上,有沈逾大學時期跟同學的照片,還有和曾經樂隊成員的合照。
真可愛。
心底忽然生出強烈的不滿,或許他是應該盡快恢複記憶,否則,連同過去的沈逾,都像是缺失了一塊。
這天晚上,秦硯信守承諾沒有碰沈逾,在自我催眠後,沈逾的氣息逐漸平穩,秦硯後他一步入了眠。
——
天空的顏色是近乎透明的藍色,草地發出好聞的清香氣味,馬蹄踢踏聲逐漸靠近,走得進了才看到騎在馬上的是沈逾。
他穿著騎手服,整個人顯得十分利落,他不時地往後看,很快,又一匹馬進入鏡頭,是秦硯騎著馬過來了。
兩人下馬之後,工作人員很快牽走了馬,兩人慢騰騰地走在草地上,任由燦爛的陽光沒有阻礙地照射在身上。
走到一處樹蔭下,不遠處馬場的人聲馬蹄奔跑的聲音逐漸變得模糊,像是被虛化了的背景,唯有地面波光粼粼的金色光點。
秦硯低著頭說了句什麼,身旁的青年眸光顫動了兩下。
而後,他後背抵在樹幹上,柔軟的唇瓣輕抿著,乖順地仰起了臉。
青年純真的臉龐,仿若還未被侵蝕前的天使。
——
“嗚。”低聲的夢囈,身旁的青年轉過身,裸露的膝蓋在男人大腿上蹭了蹭,而後又恢複了平靜。
秦硯吸了口氣,他已經開始後悔自己說的大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