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現實讓沈逾感到挫敗,自醫院一別,垂手可得的自由就像空中彩色泡沫般幻滅的感覺讓沈逾極度痛苦,幸好樂隊來的電話及時拯救了他,那之後,他就天天泡在樂隊將自己沉浸在音樂中,以此逃避現實。
但現在看來,就算是虛假的和平,也維持不了了。
“你這怎麼什麼吃的都沒有,我看冰箱裡還有點青菜和肉絲,給我做個飯吧,餓了。”
“我不會做。”沈逾冷淡開口。
見秦硯回頭震驚地看著自己,沈逾就像找回了幾分場子,他嘴角拉了拉,眼神和語氣帶著嘲諷:
“我為什麼一定要會做飯?”
這話一下去,兩個人都沉默了。
“行吧。”終究是秦硯先折服,他擺了擺手,道:“我打個電話。”
半個小時後,司機載著廚師到來,兩人手上還提著大袋小袋的肉菜。這個廚師沈逾也認識,她是秦家老宅的住家阿姨,在老宅住了有三十多年,據說秦硯小的時候她還抱過他,就是秦硯對她也有幾分敬重,之前兩人偶爾也會在老宅住一段時間,沈逾跟這位阿姨關系處的還不錯。
沈逾畢竟臉皮薄,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甩臉色,起身走向阿姨:
“周姨,我來幫你吧。”
“哎,不用不用,又不重。”
老一輩都吃苦耐勞,一點點重量渾不在意,她推開沈逾,將東西往廚房帶去,該放冰箱的放冰箱,該解凍的解凍。
“少爺,沈先生,時間不早了,我就簡單做一頓,好不好?”
秦硯點頭。
“好。”
阿姨就又收回腦袋在廚房裡忙活起來了,沈逾不想跟秦硯單獨相處,就走到廚房道:
“周姨,我幫你吧。”
“不用,真不用,先生你忙去吧,再說,您在廚房能幫什麼忙呢?”
沈逾胸口中了一箭,低著頭默默走出廚房,外頭,秦硯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那眼神好像在說:
怎麼,露底了吧?
自己的缺點自己知道就好,沈逾頓時心生不悅,低聲道:
“我上樓了。”
他想簡單沖個澡,上樓後徑直到了衣櫥間,沈逾的房間裡面只放了簡單的睡衣,一般衣物鞋子都在衣櫥間,衣櫥間衣櫃是透明的玻璃窗,在外面就可以一覽衣服在哪,沈逾踏進房間一眼就瞧到了空了一半的櫃子,還有餘下櫃子裡滿滿當當的自己的衣服。
他和秦硯不是突然就離婚的,兩人此前已經冷戰了好幾個月,秦硯就好像終於對自己失去的興趣,接下來的發展突兀荒謬又順理成章,等到一切塵埃落定,自己已經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名。
而後的時間,秦硯派人飛快地清空了他在這棟房子裡的痕跡。
大概是連日來的聚變使大腦受到巨大打擊,沈逾甚至茫然地想,秦硯今晚要怎麼換衣服呢?
一雙手臂從身後緩緩環過來,修長健碩的兩臂在襯衫下隆起充滿力量感的肌肉,灼熱的體溫和熟悉的木質香頃刻間入侵沈逾的大腦,似曾相識的場景下沈逾大腦一根筋猛地斷然,一把將人推開,急聲驚呼:
“不要在這裡!”
“不要在這裡?”
秦硯品味著這句話,目光緩慢掃過房間佈局。
“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