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是為你好。29歲,大好的年華,你原本應該前途無量啊,鬱總。”
鬱喬冷笑。
紀檢的人最會拿捏人心,也擅長打心理戰。他們口口聲聲說有人實名舉報,並且有確鑿的證據,卻不給鬱喬透露半分。
身正不怕影斜,鬱喬是絕對不能被他們忽悠,牽著鼻子走的。
這件事,最大的可能,是星海蔣志森那邊出了什麼問題,連帶著,集團想肅清與此有關的人和事。
或者還有一種可能,確實有人舉報,紀檢手裡有所謂的證據,但這份證據並不充分。紀檢不能完全相信,也不敢不信,所以他們釋放出煙霧彈,想讓鬱喬自己亂了陣腳,主動交代。
只是,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建立在,鬱喬真的做出了損害公司利益的事,這個大前提下。
否則,平白無故把一個中高管,以一個這麼不體面的方式弄倒臺,對公司有什麼好處嗎?
鬱喬忽然想到了什麼,他悠悠地靠椅背上,眼神犀利,似笑非笑,不緊不慢地說:“馮部長,去年你們紀檢部門業績很好啊。沒記錯的話,浙滬區域分管工程成本招標的那位何副總,就是被你們以職務侵佔的罪名拿下,現在已經被刑事拘留了吧?”
“他吐出來的錢,加上罰款,好像有1000多萬,你能從中得到多少提成呢?”
“10萬?還是20萬?”
“咣當”一聲,馮濤手裡的茶杯重重拍到桌上,茶水劇烈晃動,淌出來小半圈。
馮濤臉色陰沉:“鬱喬,你不要妄想以這種方式,把我們紀檢部門塑造成為了業績栽贓陷害的惡徒。”
“哪有,我不是這個啊。”鬱喬笑了笑,抽出紙巾擦幹桌上的水,“馮部長,我只是好奇,打聽一下。”
“畢竟我們這樣的人,也不是天天都有機會跟紀檢打交道。”
馮濤眯起了眼,眼角的皺紋有些兇狠。
“鬱總,年輕有為,真是小瞧了。”
“您客氣了。”
馮濤正準備繼續說什麼,手機響了。他臉色一變,迅速地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不知道是誰,鬱喬只看到馮濤看了他一眼,就拿著手機走出去。
沒多久,辦公室的門再次開啟,一個高大的身影,緩步走了進來。
“賀董?”
饒是鬱喬再冷靜,在看到賀銘遠時,還是流露出了震驚和不解。
賀銘遠是一個人來的,他坐到鬱喬對面,一句廢話寒暄都沒有,直接開口道:“我聽說,你什麼都不承認。”
強烈的壓迫感襲來,除了多年前的頒獎儀式,鬱喬還是第一次離賀銘遠這麼近。
鬱喬再次從賀銘遠的眼神裡看到了那些奇怪的,他看不懂的東西。
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難道他什麼時候得罪了董事長,他都不知道?
鬱喬沉默了,他沒有立即回答賀銘遠的問題。
賀銘遠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放到桌上,推給鬱喬:“看看吧,這是證據。”
“證據?”
鬱喬疑惑地拿起照片。
“這是?!”
詭異的拍攝角度,畫面上是熟悉一個的包間,兩個人,和一個信封。
鬱喬呼吸一滯,捏著照片的手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這個角度,這個時間和地點,拍下這張照片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賀銘遠將鬱喬的表情盡收眼底,他滿意地微微一笑:“鬱總,我們做個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