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徵求意見,這分明是把他心髒上開啟的那個黑洞對著江彥敞開了,然後源源不斷地釋放出負面的、邪惡的東西,侵蝕江彥那個年輕、純潔的靈魂。
“果然是不行的,這不對……”
鬱喬掙開江彥的懷抱,抓起沙發上的手銬:“再等等吧,江彥。再給我點時間……”
眼看鬱喬要跑,江彥伸手抓住了鬱喬手中的那副手銬。
“不等了,寶寶。”江彥拽著手銬的另一端,把玩著還算柔軟的皮革,和那條銀色的鏈條,“鑰匙在你哪裡?”
鬱喬用力地點了一下頭。
“那就好。”
江彥拽著手銬,將鬱喬重新拉回自己身邊。
手銬的鏈條並不長,大約只有2、30厘米的長度。手銬是開著的,江彥拿起來,用力銬上自己的左手腕。
“卡塔”一聲,手銬合攏,自動上鎖。
另一頭,江彥也拿了起來,如法炮製地銬到了鬱喬的右手腕上。
就這麼簡單……銬上了?鬱喬有些茫然地睜大了眼睛。
“從現在開始,在這間屋子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不會離開你。”
江彥眨眨眼,抬起手腕晃了晃。
鬱喬的右手被他牽動,也一起晃了晃。
江彥眉眼彎彎,像最明媚的陽光碟機散了陰翳的雲霾。
“你說的對,忠誠的小狗永遠都不會背叛主人。”
“寶寶,我是你的小狗。”
鬱喬呼吸一滯,心上那個黑洞好像變小了,沉重的心髒因為這句話忽然變得輕盈,被一片羽毛,一朵雲,一隻溫暖的手,將心髒託了起來。
原來,真的可以被托住第二次。
原來,真的沒有人能拒絕小狗。
這天晚上,鬱喬和江彥什麼都沒有做,那副手銬把他們兩個人緊密相連,以一種詭異但又合理的形式,將江彥的家變成了鬱喬的安全屋。
他們戴著手銬一起洗澡,然後一起手牽著手躺在大床上。在分享了一個溫柔的晚安吻之後,安靜地睡去。
閉上眼的時候,鬱喬的耳朵裡不受控制地又響起了刺耳的金屬聲。他知道江彥就在他身邊,於是打算忍一忍。
畢竟被耳鳴聲困擾的樣子會很難看,頭疼起來脾氣會變得很差,再漂亮的臉也會變得猙獰和醜陋。
忍一忍就好了,江彥就在身邊,睡著了就聽不見了。
黑暗中,鬱喬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他還是失眠了。
江彥應該睡著了,鬱喬勉強躺了一會兒,還是睜開了眼睛。
睡不著也好,睡不著就不會做奇怪的夢。
“睡不著嗎?”
江彥的聲音突然響起,鬱喬頓了一下,才輕聲問:“你怎麼也……”
“我等你先睡……”江彥側過身面對鬱喬。
手腕上套著手銬,側躺的姿勢有點不太方便。江彥調整了兩下姿勢,又整理一下兩人中間的手銬鏈條,不會硌著鬱喬。
江彥用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鬱喬的腰側,低聲道:“睡吧,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