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威,你說!”
周明威煩躁地抓住了自己的頭發,無力地蹲了下去:“我……”
鬱喬走出病房,迎面看到吳思文正在護士站詢問護士,很快就急匆匆地往這邊跑。
“鬱喬?你……你怎麼還……”吳思文看到鬱喬,又急又氣,眼珠子都像要瞪出來。
鬱喬敏銳地閃身躲過,淡淡道:“周明威在裡面,你還不進去?”
吳思文的臉上閃過憤恨、猶豫和糾結的表情,變來變去,最終狠狠地咬了咬牙,跑進了病房。
很快,病房裡傳出了歇斯底裡的爭吵聲,鬱喬沒有再做停留,快步離開。
傍晚,北洛山
鬱喬的車開到半山就不能再上了,一路上都是消防人員和志願者們。再往上走,道路愈加狹隘陡峭,只能徒步。
山頂上,濃煙滾滾,滅火的直升機來來往往地投下白花花的水和滅火劑,但只是杯水車薪。連空氣都因為太熱而變得扭曲。
志願者們排成一排,以接力的方式往一線運送礦泉水和食品物資,不少消防員們也抬著水管向上奔襲。
鬱喬不知道江彥在哪裡,他所在的地方,沒有看到摩托車志願者的影子。
他一連問了好幾個人,也沒人清楚。
一個志願者看到鬱喬著急忙慌的樣子,好心勸他:“越野車隊還要往上,現在走上去,大概要2個多小時,但是也不一定就能碰到他們。沒有領隊的安排帶路,你就算去了也是添亂。”
“你是家裡人在車隊嗎?放心吧,志願者畢竟不是直接參與救火,不會有危險的。”
“天要黑了,你就算上去,也找不到人。”
“……謝謝。”
人家說得對,鬱喬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他拿出手機一看,他現在不過位於半山腰,訊號就只剩下兩格。
江彥在的地方,訊號只會更差。
他給江彥打了很多次電話,都是“暫時無法接聽”。
鬱喬心裡也清楚,就算有訊號,江彥現在估計也不會看手機。但他沒辦法安安靜靜地在家裡等迴音。
鬱喬抬手看了看錶,又遙遙望向濃煙滾滾的山頂。滅火的直升機正在盤旋,他咬了咬牙,加入到運送物資的人橋中。
夜晚,山頂。
十幾個消防員全副武裝,抬著水管往更高的地方走;只穿著一件背心的志願者帶頭人拿著擴音器,繼續安排排程人手和車子。
挖機上不去的地方,油鋸志願者們抬著油鋸徒步上去。
江彥今天已經送了十幾趟,此刻脫力地靠在一棵馬尾松下,直接坐在地上。
他臉上都是幹掉的土,嗓子跟含了一塊火炭似的,又疼又幹。身上的面板也被烤得火辣辣的疼。
汗水冒出來沒多久,就被熱浪烤幹,在黑色的衣服上留下斑斑駁駁的白色印記。
“嘖,臭死了……”江彥抬手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嫌棄地撇開了臉。
錢昊拿著兩瓶礦泉水過來,扔給江彥一瓶:“來,喝水。”
江彥接過來,擰開瓶蓋,咕嘟咕嘟幾口就喝完了一整瓶。
“哎喲……”錢昊靠在江彥身邊緩緩坐下來,嘆了口氣,“唉,累死了。”
g俱樂部在看到需要越野摩托幫忙運送物資的時候,第一時間就響應了號召,給會員們都發了志願者徵集訊息。
除了江彥和錢昊,g還有十幾個會員參與了此次山火救援行動。
錢昊抬頭看天,天空一片黑暗,但山裡因為有火光和燈光,照得透亮,連星星都看不清了。錢昊感慨道:“這火什麼時候是個頭啊……燒了快一個星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