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可敏恨鐵不成鋼地在桌下踢了他一腳:“有點出息。”
陶跡虛弱地扯了下唇。
劉可敏啃完雞腿,沉吟了一秒,提出猜想:“我覺得,何流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陶跡瞥她:“你是真瘋了。”
“你讓他出了兩次醜他都沒生氣。”劉可敏拿著筷子指點江山,“而且他都不抵觸去gay吧。”
“說不定他也是好奇呢。”陶跡說,“我都讓他出兩次醜了,他能喜歡我什麼?喜歡我蠢?”
年級前五說出這種話,劉可敏想把筷子摔他臉上。
她忍住火放下筷子,咬牙打量了陶跡一遍,涼涼道:“臉。”
陶跡白了她一眼:“你俗不俗。”
“大俗即大雅,你懂個屁。我聽說何流可是一直單身,沒有女朋友也沒有男朋友。”劉可敏著重咬了下“男朋友”三個字,“不如你大膽一點,直接借這個機會拿下,學霸物件哎,多好啊。”
陶跡呵呵兩聲,心想那自己才是真的臉都不要了。
陶跡決定裝病,一週沒去實驗室,轉而接下所有資料分析工作,在宿舍線上完成。
他也沒敢再主動跟何流說過一句話,包括網上。
反倒何流找他的次數越來越多。
從糾正資料到實驗後續方向,再到陶跡未來的規劃,他都問了個遍,最後還不忘關心陶跡身體有沒有好點。
陶跡只敢挑著學習工作的事回複,用字用句都小心謹慎,生怕再提起之前gay吧的事來,畢竟他在何流面前實在丟不起人了。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會在宿舍樓下遇到何流。
何流住校外,出現在這裡顯然是來找什麼人。
陶跡還在糾結是維持“積極等待”戰略,上前熱情地打招呼,還是決定放過對方放過自己,假裝看不到飛快離開,何流已經直直朝他的方向走來。
陶跡一愣。
緊接著,他看見何流遞來一束簡單包紮的鬱金香。
“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花,正好現在是鬱金香的花期,就帶了幾朵。”何流說,“半個月不見,身體好點了嗎?”
陶跡大腦空白,稀裡糊塗地搖頭,發現不對,又點頭。
何流像是笑了下。
“那明天回實驗室吧,那邊有點忙不過來。而且,昨天你發來的資料計算,有點小問題。”
陶跡記不得自己說了什麼,回到宿舍時才發現,他把那束鬱金香也帶上來了。
室友們看到那束花後,和劉可敏的反應一樣,都是——何流喜歡他,想追他。
可陶跡滿腦只有那句“資料計算有點小問題,明天來趟實驗室細聊吧”。
都躲成這樣了,還是逃不過在何流面前犯錯嗎?
這群人看熱鬧不嫌事大,說什麼喜歡。
明明是何流在實驗室忙得焦頭爛額,看到資料出錯,直接怒火中燒,聯想到之前種種,終於受夠了,打算報複回來,讓他也出出醜。
想到眾目睽睽下,面對鬱金香無地自容的自己,陶跡感覺自己心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