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義怕諸仁覺得冷,便起身放下電動百葉窗,遮住了窗外的景色,將室內燈開啟,光線很柔和不是很刺眼,室內空氣清淨機也在呼呼轉著。
“要吃點東西嗎?”
“不怎麼餓。”諸仁只是無聊,他還不能出來,這段時間都是這副形態,想對李善義做些什麼,都不可能。
他開始不厭其煩的騷擾李善義嘴上說些有些曖昧不清的話。
“和你在一起,這個時候再痛苦似乎也能接受了。我真的一點都離不開你。”
李善義合起書,站起身子來到他身邊,摸了摸他的額頭,冰涼刺骨。
“你冷嗎?”
“這是正常的體溫。”
李善義忘了冷血動物體溫就是涼的,“我去拿點吃的給你吧,你要吃什麼?”
“吃你可以嗎?”諸仁趴在罐子邊緣,瞪大雙眼直直看向善義。
“小孩子說什麼呢?”他在諸仁腦袋上輕輕拍打一下,然後起身準備出去。
“那你釋放點資訊素給我就行,吃的我不要。”
李善義又蹲在罐子邊上,仔細看著,想起那幅畫裡自己的抱著類似的罐子。
原來是這樣......
“你想要的只是這樣?”
“嗯,這就是我想要的。”諸仁伸出手撫向了李善義,他的掌心被指甲掐出道道血痕,仔細看尾巴上也都是傷痕,在李善義進來這個家後,即使再痛苦,他也在暗暗忍耐著不發出聲響。
李善義看出他很痛苦,有些不忍:“以前這個時期是怎樣的?”
諸仁苦笑著:“人人都會覺得很可怕,之前那個訂婚的oega就是這樣被我蛻皮期時的聲音嚇到了。”
在液體中掙紮著,可怕的不似人類的尖利的叫聲在夜裡回蕩,每一次都是這麼過來的。
他身上的面板開始慢慢一點點剝落下來融入液體中,李善義雙指揉捏了下,感到很滑膩黏濕。
“有多痛?”
“大概就像是人類被活剝了一層皮那種程度?”
這是正常人無法想象的極致痛苦,但諸仁卻時不時咬破唇,在他面前一直忍耐著。
“我不想那樣發洩痛苦,我不想嚇到你。”諸仁一字一頓道:“所以我現在不會叫出聲,但你也不要離開我......”
無論是同情也好,還是怎樣,如果能讓一個人憐憫自己,一直留在他身邊,他願意一直這麼狡猾的纏在李善義身邊。
“就這麼喜歡我嗎?”
“不是喜歡,是愛,即使你不相信,你不記得,但是我很久之前就喜歡你。”
李善義用手輕輕撥開諸仁粘在一起的頭發,雖然看著是小孩模樣,但是眼神很成熟,不夠單純,甚至顯得心機勃勃。
窗外依舊下著雨,這是一場疾風驟雨,可以沖走內心一些猶豫與糾結。
他輕輕吻上了諸仁的額頭,只輕輕一點,便放開了手,緩慢有耐心的釋放了些資訊素氣味。
室內潮濕的空氣多了些桃子的甜膩氣息。
諸仁小小的臉上盡顯詫異,又有些暗喜,他知道該怎麼做,能讓眼前這個男人不會再有離開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