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單塵第一時間聯絡了江兆。
盡管他在江成慶面前表現得還算硬氣,但對方的威脅還是讓他心存芥蒂。
單塵一點兒都不認為江成慶是在嚇唬他,事已至此也只能先通知江兆。
他一連打了幾個電話,江兆都沒有接聽,似乎在忙。
單塵只能簡單把剛才的事情概括了下發給江兆,又去提醒了江兆的經紀人。
做好這一切後,單塵剛想喘口氣,就被闖進來的潘興軒嚇了一跳。
“哎呀單塵你怎麼在這兒?”潘興軒一把把單塵從椅子上拉起,將手機舉到他面前,“你看這是什麼?江兆呢?你和他聯系沒有?”
單塵心裡一咯噔,他定睛一看,江兆的名字不知何時已經掛在熱榜上。
在平常熱榜上出現江兆的名字的情況並不罕見,但對於剛剛結束了和江成慶對話的單塵來說,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種不好的預感在點開詞條後徹底落到了實處。就在半小時前,雲天集團發了一條宣告,從頭到尾都是對江兆忘恩負義的控訴。
雲天避重就輕,只說明瞭江家好心收養江兆並精心培養他,卻不料江兆是條養不熟的白眼狼,不僅在成名之後刻意撇清他和雲天的關系,甚至還私吞了上一任董事留下的全部遺産。
這還不算完,雲天集團特意著重介紹了江兆的脾氣是有多麼暴躁,又找了當年福利院的老師和醫生證明江兆有反社會傾向,為了證實他們確實不是在危言聳聽,又把當年的檢測報告都翻了出來。
雲天表示他們當時並不在意江兆的極端性格執意收養江兆,連江元這個真正流著江家血液的孩子被江兆打得半死不活也沒想著送江兆回去,卻沒想到最終還是上演了一場農夫與蛇的戲碼,實在是可憐可氣。
單塵一個字一個字地將那份宣告看完,氣得兩眼一黑:“他們怎麼好意思?”
“這麼說這個雲天集團說的是假的?”潘興軒拍了拍胸口,“我看該有的證據都有,還以為是真的呢。”
他又小聲嘀咕:“江兆的身世原來這麼牛逼嗎……不是,那他們一起生活十幾年了就沒有半分感情嗎,怎麼會如此不留情面地開撕呢……”
單塵沒有回答。
他以為江成慶至少在幾天後才會選擇動手,沒想到他前腳剛出了辦公室的門,江成慶後腳便將炮火對準了江兆。
怕是早有預謀。
單塵又給江兆打了個電話,在仍是無人接聽的情況後,他二話不說推開門走了出去。
不知是碰巧還是有人掐準了時機,單塵剛出了門,就看見江成慶正慢慢悠悠往樓下走。
兩人的視線剎那間交彙在一起,江成慶還對他施以一個溫和的笑容。
單塵大步上前,在樓梯口攔住江成慶:“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要的一直都很簡單。”江成慶似乎對單塵的反應非常滿意,“我要江兆自願轉贈那筆遺産。”
“可是江兆根本就沒有從江永和那裡拿到遺産,他怎麼可能給你?”
“當然,不給也是可以的。我粗略估計了下,那筆遺産的市值大概是這個數。”江成慶比了下手指,“我很好說話,只要江兆能拿出這個數,我立馬把網上的事處理得幹幹淨淨。”
單塵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你這是敲詐勒索!”
“什麼敲詐勒索,江家好吃好喝供了他那麼多年,給他名義上的父母一些贍養費又如何?”江成慶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再說了,那份宣告說的不都是實話嗎?你和江兆應該不是才交往吧,和他認識那麼久,難道你從來沒發現他有哪些不對勁的地方?”
單塵早就明白,這世上就存在著這麼一種人,明明百分之八十的錯都出在他身上,他還能面不改色地把責任全都推給別人,最後還能施捨般說一句:“我能讓你擔著責任,那是你的福氣。”
反正今日他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和江成慶把話說通的。
“我知道江兆是什麼人,我也希望江老闆能認清自己是什麼人。”最初的怒火漸漸平息下去後,單塵也冷靜了下來,“事實的真相如何不會有人比你更清楚的了,你該不會真以為僅憑一紙宣告,就能把江兆徹底按下去吧?”
江成慶反問:“為什麼不能?”
單塵不想和他多講,當務之急是盡快尋找證據做澄清,拖的時間越久對單塵反而越不利。
他往後退了兩步,轉身準備下樓,卻不想腳下似乎絆倒了什麼東西,一時沒站穩。
這是在樓梯上,摔下去可不是開玩笑的,單塵慌亂間要去抓扶手,又好像被什麼擋了一下,整個人毫無攔截,直接往樓下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