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幾個問句幾乎脫口而出,話音未落單塵又覺得不行。
江兆剛遭遇了公司不公平的待遇,現在心情肯定不好,任何一件小事都有可能成為他爆發的導火索,也許他並不是因為自己談到舍友而生氣,只是恰好不幸的室友成為了宣洩口,自己又怎麼能在這時候和他斤斤計較呢?
可惜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無論如何都收不回來。單塵連忙拉著江兆的手輕輕晃了晃,撒嬌似的說:“剛才的話我都是亂講的,你不要放在心上。馬上還有表演,先不生氣,好不好?”
以前他和江兆鬧一些小別扭時,這一招過後兩人很快就能將矛盾翻篇,基本上百試百靈。
但這一回情況卻有所不同,單塵溫聲細語哄過後,江兆的臉色依然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一般。
還在生氣?
單塵靈機一動,微微仰頭蜻蜓點水般親了江兆一下:“不生氣了?”
江兆說:“我沒有生氣。”
話是這麼說,但總有些表裡不一的虛假,單塵還以為是不是自己的找補不太真誠,正打算重新組織語言時,放在一旁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低頭一瞥,是張王打來的。
“你有電話。”單塵小聲提醒道。
江兆一動不動,緊握的拳頭爆起青色的血管。
“江兆?”單塵再次輕輕搖晃著他的胳膊,“不接電話嗎?”
江兆沒有說話,身體卻向前走了兩步。
單塵盯著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本能地松開拉著江兆的手,不受控制地往後退去。
還沒等他邁開腳,江兆猛地攥住單塵的手腕,另一隻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往後一推!
一聲悶響,單塵全身都被砸在休息室的門上。
那聲音並不大,但痛卻是實打實的。單塵撞得眼前一花,還沒來得及發出痛呼,嘴唇就被人狠狠堵住了。
江兆發洩似的在單塵唇上亂咬,交織的鼻息都混雜著淡淡的血腥味,很快又被曖昧的水漬沖刷幹淨。
手機鈴聲奪命符咒般一遍遍響起,聽起來格外刺耳。
門外也傳來敲門聲:“江兆在裡面嗎?”
半晌沒聽到回答後,那人便轉動門把手想要進來,但他千算萬算也沒料到這扇不起眼的門正被兩個人堵著,哪是他想推開就能推開的。
“咦?門壞了?”那人低聲抱怨了一句,掏出手機給什麼人打著電話,腳步聲漸漸遠去了。
與此同時,屋內的江兆還不知道收斂,一隻手慢慢往被衣物遮住的隱蔽之處滑去。
意識到等會兒可能會有更多的人來到這裡,單塵不知從哪來的力氣,狠命一掙。終於從江兆的禁錮中脫了身。
“你在做什麼?”說不氣惱那是假的,單塵也沒想到江兆會如此放肆,“你怎麼能在這種地方……等會兒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他不是不想和江兆親密,只是在這種並不算私密的場合,他能接受的也僅僅是接吻而已,更進一步是萬萬不可能的。
但照剛剛那架勢,如果他不反抗,江兆真會在這裡做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