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塵手腳並用慌忙反抗,江兆壓著他省的對方逃走。拉扯中不知碰到何物,霎時間兩人都愣住了。
盛大的煙花在空中炸響,漆黑的世界也被其金光照亮。面對面的兩人眼睛中裝著彼此的倒影,宛如碰撞的打火石,“嗞”的一聲擦出了火焰。
煙花熄滅,一時間他們誰都沒有動彈。
也許只是短短的一剎那,也許是過了幾分鐘,這進退兩難的局面被出來透氣的保安大叔打斷了:
“餃子都涼了,趕緊吃飯!都多大了吃飯還打打鬧鬧,吃完了再玩。”
一語驚醒僵硬的兩人。江兆不知何時自己已經松開了手,單塵也狼狽地回到凳子上坐好。
脖子上還殘留著江兆撫過的溫熱的觸感,這還不算什麼,重要的還是難以言說之處奇怪的感覺。
單塵低著頭默默吃著餃子,生怕一抬頭就被別人看出自己不自然的神色。
怎會如此!
單塵面上淡定非常,但放在下面的手都快把褲子拽爛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真想就這麼不管不顧地沖出福利院大門,跑哪兒都行,只要別繼續呆在這裡就好。
實在是太丟人了!
“你怎麼了?”
江兆說:“你拿雙筷子在空碗裡攪和什麼?”
單塵瞥了江兆一眼。
為什麼他跟個沒事人一樣?
時候已經不早了,小朋友們離開教室去休息,看到院子裡的單塵和江兆,還給他們打了招呼。
正月初一不幹活,大家趁著零點前將衛生搞好。單塵想去幫忙,卻被趙老師攔住了:
“小單,你今天都忙活了這麼久,還是好好休息吧。而且小江還在這裡呢,你不陪陪人家?”
單塵轉身望向江兆,與對方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偷看別人被發現,江兆也不躲,大大方方看了回去。
江兆的坦蕩與單塵的羞赧形成了鮮明對比,饒是敏銳如單塵,也懷疑起自己來。
難道是自己搞錯了?自己的感覺欺騙了自己?
要不為什麼不好意思的只有自己一個人?
沒多時阿姨大叔就麻利地搞完了衛生,他們最後將福利院的裡裡外外檢查一次,確定沒什麼安全隱患後便紛紛回到宿舍準備睡覺。
“小江,你今天還回去不?現在太晚了,要不然你就在這裡住上一宿,先和小單擠擠?”趙老師說。
單塵的父母在福利院工作過一段時間,在這裡擁有一間獨立的臥室,即便後面他們調職離開了,但考慮到單塵,這間臥室還是留了下來。
趙老師又問單塵:“小單,你想讓江兆和你擠一張床上睡覺嗎?不行的話,我再去問問其他老師。”
想起兩人剛才經過的那種事,單塵人生頭一次對自己的自制力産生了懷疑。
理智告訴他應該拒絕,說出口的卻是:
“趙老師您不用這麼麻煩,江兆就睡我那裡吧。”
如果不是身下床板的觸感太過真實,單塵真會覺得自己在做夢。
他怎麼就和江兆躺在一張床上了。
剛才洗漱後回到房間,他裝作無事發生和江兆聊天,心裡又在瘋狂盤算:
他要和江兆解釋嗎?
可是江兆也沒和他講啊,自己開口未免太尷尬了。
況且青春期,這不是正常現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