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聲響使得單塵和江兆被迫接受了全班同學的注目禮,還沒來得及尷尬,一陣怒喝便從前門傳來:
“幾點了還沒靜下心學習?後面那倆人在幹什麼?都給我到外面站著去!”
……
待到單塵回過神來,他已經貼著牆壁,在走廊處罰站了。
一陣清風襲來,只覺涼意頓生。
單塵打了個激靈,這才發覺自己的臉頰燙的嚇人。
他朝後重重砸了一下腦袋,心說自己怎麼如此莽撞!
自己當老師當慣了,下意識把江兆當成要被教育的小孩。只是江兆現在是小孩子嗎?
也是這些日子裡江兆雖然難纏但不惡劣,自己便得寸進尺,殊不知他是能和江兆動手動腳的關系嗎?!
江兆連話都懶得多講,會不會很討厭這種無緣無故的身體接觸?
單塵這邊還在糾結怎麼給江兆道歉才算合適,另一邊的江兆早就視罰站為無物,光明正大坐到圖書角去了。
“別傻站了,過來給我講題。”江兆曲起食指扣了扣桌子。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向單塵請教。
單塵欣慰地直接將剛剛發生的尷尬事拋之腦後,再加上江兆對他的態度不疏反密,單塵很快就忘了他還糾結過這樣一件小事。
可惜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多久,另一件頭疼事隨之而來。
因為江兆的成績太不穩定了。
每當單塵認為江兆掌握了所教授的知識後,隨堂檢驗的結果卻十分不盡人意。
單塵一度懷疑是自己的授課方式出現了問題,於是在功課上投入了更多的精力,兩人一人做試卷一人研究解題思路,忙得連午飯都是匆匆應付兩口。
如此一來,單塵更沒時間去找韓力“敘舊”了。
轉眼間,高三的第一次聯考來了。
鑒於之前在班主任李老師面前誇下的海口,單塵覺得格外緊張。
雖然說補習只是他用來接近江兆的藉口,但反觀江兆上一世,單塵由衷地希望自己的努力能夠為江兆的人生軌跡做出改變。
他不知道江兆為何會潦倒,一個月來他也曾多次旁敲側擊試圖套出江兆的家庭狀況,無奈江兆都避而不談。
兩人的日常交流也都是以學習為主,如果他不能繼續為江兆補習,那麼以後又該以什麼理由接近江兆呢?江兆又會同意他的靠近嗎?
想到這兒,單塵更加發愁了。
與愁容滿面的單塵相比,江兆倒顯得像個沒事人一樣。
考場按照成績劃分,兩人的成績有著天壤之別,考場自然不在一個地方。
為了節省時間,聯考將兩天的考試科目壓縮在一天進行。單塵一整天都在寫卷子看書,等考完重回自己的班級的時候,江兆早就走了。
後面的幾天,江兆都沒有來。單塵找李老師打聽,知道江兆請了假。
單塵提著的心稍微放下一點,一想到江兆的成績如何,又提心吊膽起來。
就這樣捱到出成績那天,單塵在排名表前排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他一個人一個人地往後看,心底卻越來越涼。
直到看完最後一個人,他都沒有找到江兆的名字。
“怎麼回事?江兆呢?”
“誰?你說江兆?”一位同學聽到單塵的嘀咕,熱情地回複:“他沒來考試,我就在他後面坐著呢,他那一天都沒來。”
單塵回到了班級,坐到自己最初的位置上。
這幾天江兆沒來上課,自己暫時也不用監管他學習,時間一空下來,韓力便經常來找他閑聊,順便問一下錯題。
韓力旁邊的位置還是空的,單塵索性直接回到原來的位置上了。
單塵側過身,看向後排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