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荀來給我們拍拍,都沒化妝還是用富士拍好看點d和原相機拍出來的實在是不堪入目。”胡霏菲用林藝背上來的小梳子,把自己被冷風吹亂的長發梳蓬鬆,還不忘將兩邊劉海微微擋住自己的臉。
程荀給她拍了幾張,總覺得別扭:“霏菲姐你就正常和藝姐他們聊天,我抓拍你,頭發也不用全撥到前面來,這麼好看的臉擋著做什麼呀!就要露出來!哪胖了,漂亮著呢。”
胡霏菲紅著臉捧著熱茶轉頭對著林藝他們幹巴巴地扯話題,臉上的紅暈始終沒下去。
見狀,林藝和徐天對了個眼神,又開始耍寶,一個模仿倫敦晚上莫名其妙的teegnager,一個複現當時在巴黎被偷手機的情形,逗得胡霏菲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原先低落的明琮,也配合著徐天,表演吊兒郎當跟沖天炮似的年輕小夥。
倆人肩膀撞得有來有回,臉上一個個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
季筱婷和方昱則是依偎著靠在對面看他們閑聊。
就連一向冷著臉的於景,也被這二人逗得憋不住笑,用手捂住臉悶頭笑了好一會。
屋裡光線已經有些暗了,主要靠著幾盞油燈和麵前的火堆。
程荀先是沒開閃關燈按下幾張後,才很不捨地開了閃光燈記錄這個時t刻。
明琮感覺到閃光燈的照射,才從那種歡笑到彷彿沒有明天的狀態裡脫離出來,繼續坐在火堆旁,看著徐天聲色並茂地和大家說自己睡到一半發現自己公寓進了個流浪漢的事。
他突然就覺得,多奇妙啊,兩個禮拜前,互不認識的八個人。
呃,勉強算上季筱婷和方昱吧。
現在居然能一起在4786米的海拔下,圍坐在火堆旁,說著沒意義的話,卻開心得像是撿了大獎。
他甚至有這個瞬間覺得,沒有哪個時刻能與此刻比擬了。
愛人與最好的朋友還有新朋友,都在自己身邊。
不知怎麼,他的眼眶又開始濕潤。
即便他今晚的告白計劃被判了死刑,期待了很久的日照金山也沒看到,剛剛低落到想不管不顧立馬拿出項鏈告白,現在好像又一下就好起來。
現在已經很好很幸福了,他也還有很多機會。
就像程荀剛剛說的,今晚看不到也還有明早,明早看不到還有下次,她總會陪自己再來的。
有意義的不是在日照金山下告白,而是向程荀告白這件事。
想到這裡,他還是忍不住懷著一點希望往窗外看了一眼。
崗吉尼瑪和丹增多吉兩個大塊頭將窗戶擋得嚴嚴實實的,倆人抱臂對著窗子閑聊。
不過他從二人頭頂露出的雲層顏色來看,還是情況不妙。
加上二人表情也很平淡,似乎都已經篤定了今晚看不到日照金山了。
明琮在心底嘆口氣,看來還是得等明早了。
好飯不怕晚,他等得起。
沒一會,手機上的時間來到七點。
崗吉尼瑪似乎站累了,也在火堆旁空位坐下,給自己倒了杯熱茶,平淡地和眾人說:“今晚看不到了,等明早吧,估計四點多得起來。今天下完雨,過一晚雲層又不會有那麼厚了。”
林藝飛速將明琮心底那點無法說出的可惜吐露出來:“唉,還期待我們能有什麼好運氣,一上來就能看到呢。結果明早又得早起了。”
程荀正在給胡霏菲看剛剛她拍的那組圖,在他們閑聊時,程荀找著各種角度給胡霏菲拍了一百來張。
在自然放鬆狀態下,照片裡的胡霏菲一點都不侷促,淺笑著望著前方,有幾簇長發從耳邊飄下遮住了臉,卻遠比之前刻意遮臉要自然和顯瘦得多。
“這不挺好看嘛!凡是先外耗別人,別先內耗自己了,照片拍不好看就是機器和攝影師、化妝師、發型師的錯!”程荀笑嘻嘻地給胡霏菲從頭誇到腳,說了一大堆彩虹屁。
即使被程荀拍過很多次,胡霏菲看著照片裡的自己還是覺得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這麼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