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荀也就沒繼續往下問,只將手握得更緊了些,繼續和崗吉尼瑪聊向導工作和跑車中的趣事,聊到後面崗吉尼瑪不知道怎麼用普通話表達一些詞語的意思,最後倆人直接用藏語開始聊天。
很巧合的事,當年程荀爸爸來森央仲作援藏醫生,崗吉尼瑪的甲狀腺手術就是找她爸爸做的。
從他嘴裡,程荀彷彿看到了自己爸爸在森央仲工作時的樣子。她正想扭頭和明琮分享時,發現這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到了隊伍的最後,在和一個戴著帽子口罩的工作人員交流。
二人還有個遞交東西的動作。
隊伍前後隔得遠,程荀看不清工作人員具體給了明琮什麼東西,還有點擔心是不是明琮身體不舒服,在找工作人員拿藥或者吸氧。
她和崗吉尼瑪打了個招呼,站在原地等著隊伍一個個往上超過她,直到明琮走到自己身邊。
池峴林拉開書包鏈給明琮看了眼花束的狀態,笑著遞了盒口香糖給他:“喏,別說爹對你不好,說不定今晚就能用上。”
明琮接過口香糖,沒回應這人低俗打趣。
只伸手小心觸碰了下柔軟的花瓣,上面還有些水珠,這會在山上溫度下,摸著都有些涼:“這花會不會凍壞?”
“放心吧,你凍壞了這花都不會的,人家冷藏保鮮空運也差不多這溫度。”池峴林在口罩後悶悶地笑了幾聲。
他心裡也覺得怪搞笑的,自己這發小從小跟沒長感情這根線一樣,現在居然還能注意到花瓣保鮮。
跟突然通七竅了一樣,自然而然地就知道如何心疼人、如何對誰好。
讓池峴林差點想錄下來發給一眾狐朋狗友一起笑這人。
“你錄完節目什麼時候回倫敦嗎?joy上次問我,什麼時候再去滑野雪,他訂的新板到了,喊你去開板。”池峴林想起之前朋友聯系不上明琮,問到自己這裡來,順口也問了嘴。
明琮猶豫了一會,他之前還沒把自己的打算和池峴林說,現在也不是一個說話的好時機,只簡單說了幾句:“暫時不回,至少今年不回去了,讓joy找別人一起玩吧,我今年估計沒時間滑野雪了。”
“真的假的?”池峴林吃驚地抬起頭去看明琮,剛想繼續發問,就被一道女聲打斷。
他抬頭一看,發現小路旁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位女生,見她轉過頭來在觀察自己,池峴林急忙垂下了頭,落在隊伍後去。
“明琮你哪裡不舒服嘛?怎麼走到最後來了。”
明琮剛想開口和池峴林約個時間細聊,沒注意到程荀已經到了自己身邊,匆匆收了口,扭頭迎上程荀,背在身後的手朝池峴林揮了揮示意人快點滾。
“沒有不舒服,就過來借個東西。”
在明琮引導下,二人快步走回了前面。
池峴林看著他們的背影笑了很久,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程荀,沒想到真有人把明琮這混小子拿捏的死死的。
他慢悠悠給幾個彼此相熟的朋友發去訊息。
池峴林:明琮這人終於栽了,不用我們來做老媽子了。
之前明琮每次去玩極限運動的t時候,池峴林總擔心自己有一天要去給他收屍,畢竟這人真有種無畏、無所留戀的狀態。
沒想到,現在居然有個人像一條鏈子,讓明琮自己心甘情願被套進去。
隊伍緊趕慢趕最後順利在四點前抵達了大本營,幸運的是整個隊伍都沒有人有高反症狀,也沒有失溫、乏力。
大家在大本營一卸下揹包,就開始脫帽子、扯拉鏈,外頭已經到了零下十五度,一路上眾人連手都沒伸出來,戴著手套塞進口袋裡還覺得冷。
崗吉尼瑪和丹增多吉在用鍋給大家煮熱茶驅驅寒。
營地裡弄得很嚴實,只能聽到猛烈風聲,但沒有冷風吹進來。
也可能是火堆將屋子裡的冷風都驅逐出去了,只剩下暖和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