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到好像他們和整個世界都有了界限,只有他們是一邊的。
程荀的眼角還有些泛紅。
明琮不知道自己應該希望這是她因輿論難過而流的眼淚,還是認識到這是因為......親吻?
但他唯一清楚知道的是,大機率程荀已經不需要他的安慰了。
他現在才是那個打擾者、後來人。
畢竟,她昨晚說喜歡對方唱的歌,今天這個人就已經在她身邊了,甚至還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懷抱。
原來先前和自己的故事才是劇本。
那些快樂和浪漫,只是他自以為是的獨角戲。
想到這裡,明琮嘴角立馬沉了下來,連同鼻子也跟著酸酸的,抿緊唇才能壓抑住眼球前彌漫的霧氣。
他沒辦法再繼續呆在這裡,握著手機的手背在身後才能藏住顫抖。
未熄滅的螢幕上,是滿屏的綠色對話方塊。
每一句都在問對方在哪,以及絞盡腦汁的安慰話語。
明琮迅速強力扯出一個笑容,弧度卻僵硬得不行,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雲淡風輕:“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你沒什麼事就好。”
他無比希望此時再來一個人,或者有什麼鬧鐘還是電話鈴聲響起。
明琮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了單細胞生物,沒辦法思考出任何一個能讓他轉身離開的藉口。
就連剛剛的話語,都像是有人輸入的緊急程式,他才能說完一整句話。
如果再在這裡多呆一秒,明琮就維持不住這份自以為的體面了。
還好在這之前,他手機的電話鈴聲響起。
明琮第一次覺得,蘋果的預設鈴聲原來這麼好聽。
先在心底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立馬朝二人比了一個接電話的手勢就回了小屋。
“hi?”
他連看一眼來電人名字的精力都沒有,開口時候才發現自己聲音怎麼這麼啞。
“ing大少爺落淚,說來給我高興高興?”
電話那頭的池峴林一聽他這聲音,立馬幸災半個字就要笑出聲來了。
聽到好友的打趣,明琮才緩過來一點,心裡還是堵得慌,捏著拳頭都想給池峴林一拳:“有事說事,沒事退朝。”
“嘿,在別人那裡受苦,就來我這裡稱王稱帝是吧?”池峴林聽到明琮不耐煩的聲音,笑得更加欠揍了,恨不得立馬來現場圍觀明琮掉眼淚。
打趣完,池峴林知道明琮不想說,轉過話題問他正事:“項鏈我給你人肉揹回國了,什麼時候方便給你?”
明琮又想起幾天前的夜晚,那件粉色旗袍和那個磕磕碰碰的舞。
那天晚上,程荀給他發的簡訊裡說的是“希望我們有很多個下一次”。
他忍不住諷刺地笑出來,原來,這句話也是假話。
下一次不過是她的謊言。
只是他卻把它當真了,在精心構思他們的下一次。
“不用給我了,幫我收起來吧。”
明琮輕聲對著電話裡說,彷彿說得再小聲一點,這件事就能逆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