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看向程荀時, 還不忘給明琮一個斜眼。
來得早有什麼用？
按時間線來說，他來得更早，一年多以前就認識程荀了。
他只是差一點勇氣, 卻從不缺相遇的緣分。
明琮咬著牙認真研讀完程荀發給於景的簡訊。
他不願意相信這是程荀自己想發的。
不是有劇本嗎？這個就是劇本要求的吧？
明明昨天他們相處得那麼快樂。
海邊騎行、追落日、巷子裡互相拍照，難道這些瞬間都是假的嗎？比不過那一首什麼夏天晚上的破歌嗎？
但這一日日的轉折起伏，讓明琮總是分不清哪些是劇本哪些是真心。
有時候，他都會在想，程荀望向自己時，到底是劇本要求的高興，還是她真的因為他們共享的時光而高興？她給自己傳送簡訊時，是真心想發給自己，還是被要求傳送的，實際上想發給別人呢？
每一次在他覺得，無敵好的約會，無敵美妙的一天時，程荀就立馬雲淡風輕地將簡訊發給另一個人。
明琮當然還是會朝她走去。
可這步伐，為什麼也在變得猶豫不決，變得不堅定？
他在心裡再次咒罵了t一句：該死的破歌，有什麼好聽的。
甚至大言不慚地在心裡說，給他唱，他也能唱得很好聽的！
程荀低著頭都能感受到明琮望過來的目光裡的懷疑和沮喪。
但由另一側的於景投來的視線則是欣喜和期待。
無論是哪一種眼神，她都沒辦法給予回應。
她不願再繼續面對這筆糊塗賬，飛快起身藉口去廁所，從後門去到院子裡找小林。
可這也是一個她不想面對的人。
只是比起在客廳進退兩難，她寧願面對小林。
程荀不知道對小林來說，自己算不算朋友？
嚴格定義下，她只能是一個關系尚好的同事吧。
所以對對方來說，這些行為才算不上什麼背叛和欺騙，對方只是認真完成自己的工作任務。
從頭到尾，只有程荀一個人錯把她們的同事情當成真摯友誼。
程荀迎上小林展露的笑容，卻連扯動嘴角的力氣都沒有了。
“趙導說很滿意你之前的表現，一點都不假，這兩天節目熱度也提上來了。”
說到這裡，小林想起她已經看了正片，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下程荀的表情，以為她只是因為被罵而不高興。
她一手掏出一張蓋好章的實習證明，另一手張開五指：“趙導已經幫你把實習搞定了，節目錄制完還給你報酬再多給你這個數！”
“5萬？”
程荀低頭看著小林的手掌，眼睛不自覺地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