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又有主見，很清晰知道什麼方式帶給自己快樂，才不陷入別人的快樂定義裡。
明琮遇到問題總先想著逃避，比如當初讀研是為了逃避思考未來，比如來參加節目是為了逃避快速更換環境以及立馬開始。
他總需要很多個過渡，再兜兜轉轉去解決問題。
而程荀總是著“救命完蛋了”“不如去死”，實際上總是雙手叉腰面對現實說“有本事你就創死我不然就是我幹掉你”。
他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呢？
明琮說不清，卻會永遠記得那天她踩著自己的影子，扭頭和自己說“無意義時期是在探索更廣闊的世界”。
他的浪漫主義和虛無傷悲，就這樣被接住了。
走了沒一會，才堪堪走上a線，上頭的天就變得陰陰的，倆人都把沖鋒衣穿上才覺得暖和點。
攝影老師就是那晚和明琮他們一起高反，躺在衛生所另一張床上的病號，程荀怕他扛不住，帶著二人就在坡上坐著休息會。
“雖然商業化景區不好，但確實能給當地人帶來很多經濟利益。你看，那是學校，就因為這裡被發現被投資，才有了這兩棟樓。說不定我們影片發出去，能讓更多人來，以後酒店都訂不到啦。”
程荀發現在坡上還能看見學校裡的紅旗，扯了扯他的袖子只給他看。
聽到某個點，明琮心下思緒閃過，但還沒來得及抓住，就發現程荀嘴唇有點幹，聲音都有些啞了。
他中午特意帶了那個粉色保溫杯，給她倒在杯裡：“喝點水，說了一路了，潤潤喉。”
程荀抬頭看雲總覺得等會還得下雨，加上風裡也有股潮濕氣，急急忙忙帶著他和攝影師又下山了。
後半程因為一直在快步走，只簡單討論了拍攝計劃，今晚程荀弄好分鏡，明天上午拍攝，下午晚上剪輯，明琮負責出境和配音，以及拍攝一些空鏡。
才剛剛討論完拍攝計劃，就已經再度回到村口。
整個上山下山還沒超過半小時。
而現在，不到十分鐘他們就能再次走回學校。
“陪我去買零食吧。”程荀最想問的問題還沒問出口，她拍了拍明琮的手臂，想再拖延出點時間讓他們說完。
這會還在漫長午休時間，街上空空蕩蕩的。
明琮也是下山後覺得酒意有點漫上來，讓他下意識就捉住了程荀的手，再次變成十指緊扣：“剛剛沒吃飽？”
身體卻已經自覺地轉過來，牽著程荀往小賣部走。
“想吃什麼？我包裡有帶餅幹薯片”快到小賣部門口了，明琮才慢半拍想起自己包裡塞了滿當當的零食。
他本以為吃完飯就要開始準備拍攝宣傳影片，出門時便背了包，還帶了點吃的喝的。
明琮短暫松開程荀的手，把揹包反背在身前後又飛速牽上，用單手拉開拉鏈敞開揹包給她挑選。
“我帶了青檸味薯片、黑金餅幹，有你喜歡吃的嗎？”
前幾天和其他人一起去買厚外套時，他順帶去了趟超市，挑了些程荀喜歡的小零食帶著。這邊景點之間隔得比較遠，想著在路上還能讓她墊墊肚子。
結果這幾天一直忘了，今天收拾行李箱時才翻出來。
程荀戳了戳鼓囊囊的薯片袋，又翻了翻包裡的其他零食，都是她喜歡的。
有的是她聊天時隨口提的，有的她沒說過，可能只是在小屋時多拆了幾包。
這人卻記這麼清。
程荀突然就很想把那個問題問出來。
她收回了手，抬頭認真地看著明琮：“你......錄制結束之後有什麼計劃嗎？會呆在哪個城市？”
明琮以為她是懶得動手，直接快速把薯片包裝袋一撕，砰得一聲整包薯片跟天女散花似的，落了一地。
本就不太清醒的腦子更懵了，明琮站在原地，兩隻手一邊一點包裝袋的碎片，低頭看了會兒又愣愣地抬頭去看她。
還要分點心思回顧剛剛程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