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林藝拎著洗漱袋給人開門,以為是胡霏菲落了東西。
結果一開啟,居然是兩手滿當當的明琮。
他一手拿著幾片暖寶寶貼和藥,一手抱著一個保溫杯:“小荀怎麼樣了?生理期痛?沒吃布洛芬嗎?”
林藝瞄了眼他手上的東西,把人往房間裡帶:“躺著呢,昨晚吃了,還沒到吃下一片的時間。”
幫著扶程荀坐起來後,很有眼力見地回了洗手間繼續收東西,順帶還把門關上了。
充分給他倆留出空間。
“我從衛生所那裡裝了一壺藥茶,喝點?”明琮用杯蓋傾倒出半杯遞給程荀,“還有一些暖寶寶貼和一板布洛芬。”
程荀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暖呼呼的,很重的藥味。此時溫度正好,略微有些燙。
熱氣氤氳上來,糊了她一眼,卻依舊能看清明琮眼裡的關心。
激素波動導致她總覺心裡不耐煩,撅著嘴說了句:“燙。”
他也不惱,又把這在衛生所就晾了好一會的藥茶吹了吹,才遞到她唇邊:“好了,再等會就涼了。”
明琮就得意她這些小脾氣,每次看到她對別人禮貌溫和,對自己露出點撒嬌耍賴就覺得心裡美得不行。
先前胡霏菲她們在的時候,什麼需求都沒有的程荀沒一會又開始說熱水袋不熱、暖寶寶貼沒用。
原先睡得好好的床墊都被拿來抱怨了幾句。
就連明琮手心太燙,程荀都要說上一嘴:“你離我遠點,熱”。
明琮忍著笑給她充上熱水袋,撕一片新的暖寶寶貼,又哄著人再喝幾口熱茶。
還時不時惦記著人沒好好吃早飯,又給喂幾口餅幹。
要擱一個月以前,他絕對想不到自己能這樣哄人,自己還能有這樣的好性子。
之前每次池峴林在他旁邊給女友打電話,或是膩歪著互相餵食,明琮都要翻一個大大的白眼,說他們倆有病去治,又不是斷了手不能吃飯。
這會他只覺得,好可愛。
耍小脾氣也可愛,縮在被子裡背過身不理人也可愛。
明琮心裡笑得不行,面上還要一本正經地自我檢討:“嗯嗯,我現在去外頭不穿外套吹吹風降溫可以嗎?”
“你又想感冒又高反了?”程荀轉身回來面對他,嘟囔了一句。
藥茶好像已經起了作用,也可能是她這樣翻來覆去地折騰,身上都暖和起來了,連帶著腹部下墜感都好了些。
林藝縮在洗手間都快看完半集短劇了,估量著外面該說的話也應該說完了,這才抱著滿當當的洗漱包出來,將兩人的大箱子合上。
“你放門口,我先回去收下箱子,等下幫你一起拎下去。”明琮將帶來的東西放床頭櫃上,扯了張紙巾幫程荀把額角的冷汗擦了。
程荀朝他努努嘴,有些不好意思承認前幾分鐘的無理取鬧,擺擺手示意他快走。而這人又捏了把她的臉頰肉,才慢悠悠地和林藝打了個招呼,回了自己房間。
捏她臉時,手指力度不大,卻正是這種輕柔地指腹磨蹭,更讓她聯想到什麼,更覺不好意思。
“現在好多了吧?情能飲水飽啊。”林藝全程抱臂站在一旁,帶著姨母笑看著明琮彎腰和程荀說著悄悄話,等他走後,立馬忍不住打趣程荀。
程荀下床換了件更厚的外套,還把帽簷拉地低低的,一副懶得搭理林藝的模樣,自顧自將床頭櫃上的東西收進小包。
林藝都不用猜,這人的耳朵肯定又紅了。
也不知道那人又做了什麼,讓這含羞草又把自己包起來,藏著不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