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溫順地靠回程荀的肩膀上, 閉上了眼。
程荀努力把自己又墊高了幾分,再將這人的腦袋往自己肩上又壓了壓,讓他能夠放鬆入睡。
“早知道就坐最後一排,這樣你可以躺平睡了。”她懊惱自己挑了個靠前的座位。
明琮睜開一隻眼看她,手從外套裡穿出來,拍了拍程荀:“這樣就很好啦,已經很舒服了。”
說完,不等她再來一個“可是”,明琮就急忙閉上眼,用外套攏住自己,掩耳盜鈴地說:“睡著了,勿擾。”
程荀將簾子拉上,不說話了,安靜地做一個人形靠枕。
所有工作人員坐好後,大巴也慢慢往機場駛去。
其他嘉賓也開始躺得東倒西歪準備補覺。
駛過小屋門前密密的樹林後,陽光便再無遮擋。哪怕拉上車窗簾子,還是有些光斑偷跑進來,恰好落在明琮的眼皮上。
程荀注意到了,想將他身上的外套往上拎遮住眼睛,卻又擔心悶住他。
盯著他沉沉的睡容,程荀不想叫醒他讓他戴上墨鏡。
便支了一隻手穩穩地靠在車窗邊,幾番調整角度,正好擋住了那縷陽光。
確認明琮還在熟睡,她這才放下心來。
可能是因為昨天心情起伏太多,加上擔憂的那顆石子落了地,她昨晚發完訊息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還睡得格外沉,像是把這一週沒睡好的覺都不回來了。
現在這會絲毫睡意都沒有,但她也不想刷手機。
她目前還不能絲滑開啟任何社交軟體,無論點開哪個,迎面都是一整頁的“討伐”。
從最開始看到那些假料的生氣,程荀現在已經能夠平淡看待了。
只是覺得這些人翻來覆去也只會拿女性的“男女關系”說事,言語太過單一無聊。
不想刷手機也只是覺得總看到這些沒意思。
即便季筱婷已經支付了她和林藝的違約金,但因為這兩天全組轉場去西城,節目組那邊一時半會還沒整理出一個後續的方案。
現在她還要等待節目組的先釋出道歉信,才能發宣告為自己澄清。
微信裡關繫好的朋友、同學都在詢問她需不需要幫助。
這會正好有時間一條條發去感謝。
回了沒幾個,就看到了她媽媽的訊息。
程荀媽媽是個時尚的中年女人,從小讓程荀叫她“梅姐”,每天刷微博刷小紅書比程荀還積極。
昨天剛出現通稿時,梅姐就給她發來訊息。
似是擔心她在忙沒空接聽電話,而三言兩語的文字又無法傳遞她的感受,直接發來了兩條59秒語音。
程荀戴著耳機點開第一條。
是她萬分熟悉的來自媽媽的大嗓門。
“挨罵說明你要火了呀,小透明才沒人罵呢。二筒——別人說什麼,也不會影響你讓你成為那樣的人!自立自強,靠自己雙手——誒等下,么雞,我的槓!剛剛說到哪了?哦......靠自己努力賺錢吃飯,又不坑蒙拐騙,咱才不心虛!哈哈,槓開!”
裡頭還夾雜著麻將碰撞聲,鄰居阿姨懊惱自己丟出的么雞發出的嘆息聲,甚至還有小孩圍桌討要零花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