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覺得筱婷姐符合你對配偶的要求嗎？那換一個人也可以嗎？”程荀有些好奇。
她第一次在現實裡看到了小說裡的“聯姻”，想問這些問題很久了。
被陡然提問，方昱卻回答不出來。
他好像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這下才後知後覺意識到，如果按照條件合適來說，他也不一定要在季筱婷上死磕。
而上節目，壓根不像他會做出的事情。
等了半天沒等到方昱的回答，程荀好奇地瞟了一眼他的神情。
這麼難回答？
猶豫片刻，程荀還是又補充了一句建議：“少裝比，多真實。”
說完，她不敢再在方昱面前晃蕩，就怕這人被戳中後惱羞成怒，把朝她飛到一半的工作給攔截了，趕緊跑一邊裝模做樣忙著切菜、榨汁。
畢竟這個聲音大，聽不清說話也是有理有據的吧。
方昱仍握著搖搖杯站在吧臺處，垂著眼想了很久，想張口再問一句：“那你覺得感情是什麼？”
卻見程荀已經將菜板砍得噼裡啪啦響，時不時還有幾段蔬菜杆從桌上跳下。
照這架勢，對方要下一秒暴力拆廚房，順便把他也給拆了也不奇怪。
方昱也就默默閉上了嘴，去健身房慢跑。
腿在無意識地擺動，心卻被困在了剛剛的話語裡。
甚至是，更早之前的某個夜晚。
晚風吹得肌膚表面都有層涼氣。
而明琮頭後仰靠在他自己的臂彎裡，一下又一下地晃著搖椅，談論著他不由自主的愛情。
“愛情從不老老實實地走既定路線，總會跳脫理智帶給你變數和驚喜。”
他當時不認可那段話的大部分，卻在之後面對季筱婷時一遍遍回想。
在開口時反複斟酌，是按照他既定的對話流程來瞭解自己和季筱婷的適配程度，還是真的隨心進行兩人之間的交流溝通。
方昱本覺得，人就是要循規蹈矩走完人生的每一步，讀書、工作、結婚、生子，前面每個人都是這樣走過來的，也沒有人說這有什麼不對。
所以到了這個年紀，他自然而然地進入相親步驟，前前後後跟著父母見了五個家庭，和季筱婷是最適配的，家裡人也對對方最為滿意。
他也就繼續接觸，來上節目也是看到對方報名，以為是要來增進二人之間的瞭解、培養感情。
卻沒想到，上節目之後對方對自己的態度急轉直下。
是哪一步計劃沒有完美實現嗎？
方昱想不出來。
他冷眼看著明琮一頭撞進愛情陷阱。
甚至昨天在他失落時，方昱還有幾分幸災樂禍。
心裡嘲諷著對方：看吧，自己選的不理智的愛情，就是這個下場這個代價。
但看到急匆匆跑進來詢問明琮的程荀時，方昱卻還是心軟地順口說起明琮的狀態。
他自己的事情都沒想明白呢，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摻和到這倆人的事裡。
現在想來，可能他也想看看，明琮的那派理論會不會有一個好結果。
嗯，結果一回房間，就看到抱著熱水壺不撒手的明琮。
恨不得跟每個人嘚瑟一遍程荀給他送的藥和小紙條。
方昱根本不懂，一張破紙條，有什麼特別的，明琮又要展示給他們看又捨不得給他們看裡面的內容，回回拿出來在他們眼前一晃，就要小心翼翼地收起來。
在他看來，明琮不應該吃感冒藥。
應該去治治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