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池峴林在幾分鐘前眼看著苦追兩年的女生牽著男友在街頭擁吻,拉著明琮在酒吧買醉,聽到明琮的分析, 嗤笑了一聲:“你沉著你冷靜,我倒要看看等那個時候,你又會是個什麼貨色。”
明琮還記得自己的回答。
那麼篤定和自信。
“我才不會這麼愚蠢和不理智, 戀愛又沒意思,還不如多練幾圈大跳臺。”
沒想到還沒等他腦裡鬥出一個結果,程荀就來敲響他的房門了。
剛一聽到聲音,明琮就下意識想起身去開門。那顆死氣沉沉的心再度飛快竄上竄下,將他的笑容都從冷臉裡扯了出來。
理智和自尊卻還是讓他懸崖勒馬,將他綁死在床上。
難道她一招手,他就要恬不知恥地搖著尾巴奔上去嗎?
程荀當自己是什麼?
呼之即來的路邊小狗嗎?不樂意和他幼稚的丟球遊戲,就把他隨意丟在一旁,擁抱其他的小狗。
現在又發現路邊小狗太可憐,要來施捨一點關心?
憑什麼一敲門他就得配合開啟門?
至少也得敲三次吧。
明琮靠著這點毅力,耐心等待接下來的聲音。
程荀也不敢大力敲門,擔心明琮已經入睡了,淺淺拍了下門後就收回了手。
小聲問完後,貼著耳朵聽著房間內一點動靜都沒有,她這才放棄。
程荀記得明琮沒有帶藥來,明天又要換地點,擔心他感冒加重。
想了想,她又回房間扯了張便簽,寫上每種藥的用量和每日次數,將藥片和便簽放進小袋子裡,一起掛在了明琮門口的門把手上。
水壺連同一瓶礦泉水則放在門口。
她盯著門旁昏暗的縫隙看了好一會。
像剛剛明琮轉身回小屋時,輕輕關上的門。
而現在,她再次被關在了門外。
每次在她想說清楚的時候,上天總是插來各種各樣的意外,把她的勇氣堵回嘴裡。
明明有相遇的緣分,與兩顆在慢慢靠近的心,她卻連一個解釋的時間都沒有。
她不想讓誤會過夜。
程荀又把那張便簽拿了出來,甩動了下水性筆,在上面匆匆留下未幹的痕跡。
“小荀,你是來叫我的嗎?樓下開餐了?”
就在程荀思考在便簽上寫什麼時,季筱婷從露臺推開門出來,喊住了她。
“嗯嗯,菜都備好啦,下去就可以開涮了。”
程荀只好快速在便簽上留下一行字跡,將袋子重新掛上門把手,轉身挽著季筱婷下樓。
季筱婷剛打完一個漫長的電話,臉色還有些不好,並沒有心思打探剛剛程荀的動作。
猶豫片刻,在樓梯的末尾,她還是開了口:“小荀......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