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很少有時間與父母見面,畢竟他倆太忙了,全世界到處飛,別說交流,見面機會都不多。
但不得不承認,父母給予他的愛和培養從未缺失。
身體力行教他怎麼愛自己愛他人,給予他最好的成長背景。
明母撐著下巴注視著自己此生最得意的成果。
心裡慨嘆時光的流速,從前爬上爬下的小屁孩就擁有了少年期轉向成年期的惘然。
三人不常見面,卻交流頻繁。
彼此分享生活的點滴,哪怕是一頓平平無奇的午餐。
明母在實驗室裡再忙,都會在群裡說上一兩句話。
就是不想因為距離,讓三個人親情疏遠。
明父剛想開口就來了重要電話,他點點手機,朝母子示意,轉身就去了街邊接電話。
只剩下明母在手機相簿裡,翻找自己當年讀第一個學位的筆記。
“想不到吧?我原來是讀哲學的,現在卻在研究植物。”她將手機遞給明琮,“所以,無所謂啊,知道和不知道不重要,什麼事情能帶給你持久的開心才重要。”
明琮看著舊相片,二十來歲的明母,捧著厚厚的書,朝著鏡頭微笑。
很不可思議,他想不到是哪個瞬間成為了故事的拐點。
哲學和植物可差得太遠了。
明父正好結束通話電話,坐回座位,抿了口明母給他替換的葡萄味氣泡水。
他瞥了眼手機螢幕,和明琮平日的嘚瑟語氣一模一樣,“這張照片還是我拍的呢。”
“那天我和同學在公園收集標本,一扭頭看見個小姑娘坐在橡樹下讀書。”
“剛好有顆橡果掉在她書裡。”
“我就上前和她說,這是松鼠送她的禮物,會帶來好運。”
說到這裡,明父促狹地朝明母擠眉弄眼,“是不是對我一見鐘情?”
明琮莫名吃了一嘴狗糧。
這餐飯吃得格外久,直到服務員上前和他們說打烊了,明父和明母才剛說完二人的大學時光。
明父和明琮墜在最後出店門,他大臂一揮,攬住明琮的肩膀。
“總想著意義只會越想越不明白,爸媽給你的底氣就是,你只管嘗試,大不了都試一遍,你就知道自己想做什麼了。”
在大雪裡,明琮和他們揮手告別。
一回到倫敦,明琮又收到了《浪漫小屋》的邀請私信,甚至還發來了節目安排。
他相信命運的指引,相信莫名其妙的緣分。
所以,他出現在了這裡。
明琮需要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