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一轉。
小豆子被強按著頭行了拜師禮,在契上按下了血手印……
伴隨著二胡咿咿呀呀悲悽的聲音響起,鏡頭落到了豔紅的臉上。
她眼淚蹦羅,很快又被凍的凝結,她猩紅的手攆著頭髮……
一派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對不對,但這個時代……這已經是她能夠為小豆子做到的、爭取到的最好的選擇了!”
陳凜如是寫下。
屋內昏暗,只剩下兩站紅燭,微微照亮眾人模糊身影。
只見得豔紅脫下了外套披在了小豆子身上。
小豆子喊了一聲“娘”。
豔紅決絕離去。
鏡頭緩緩挪到了門口,豔紅已經不見人影了,只剩下滿院子的蒼白、還有正在飄落的大雪。
看到這裡陳凜忍不住感慨,那個時代確實太難了……
女人為了活下去不得不淪落風塵,而為了能夠養活孩子,為了能夠讓孩子活下去,又被迫骨肉分離。
看第一遍的時候,陳凜還有些不明所以,為什麼要有這個第六指的描寫?只是為了突出豔紅這個角色嗎?
不應該啊!
電影到這裡……
他看了一下手錶,十分鐘了?
可他覺得還沒有進入正題!
那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直到第二次觀影陳凜隱約有了想法,第三次、第四次、再次恍然大悟了……
“如果說‘實在是男孩兒大了留不住’是對於小豆子第一次的性別模糊做隱喻說法。那麼……這斬斷的第六指是否可以解讀成……這是對他性別的第一次閹割?”
他如是想到,做下筆記。
電影還在繼續。
豔紅離開後,小豆子便徹底留在了戲班學唱戲。
夜裡,小豆子來到屋裡休息,可所有孩子都用一樣的眼光看著他……那是鄙夷的目光!
還有個帶鬼臉面具的小孩兒嘲諷他:“哪兒來的窯子裡的,一邊兒去!”
還用腳踢掉了裹在他手上的棉衣,
眾孩童起鬨:
“窯子裡的東西……掉地上咯!”
卻沒想到小豆子卻撿起來,順勢丟到了火爐裡!
“這是小豆子與過去、與母親的一次訣別!”他寫下這一句。
當然了,也是他性格的寫照,壓抑、偏執……
……
風聲呼嘯,鏡頭從玻璃窗落到窗戶內的小石頭臉上;
伴隨著嘶嘶哈哈的哆嗦聲,小石頭進來了,“哎喲……冷死我了!”
眾孩童一鬨而散,各自回到床鋪上。
小石頭看小豆子站在火盆旁,一臉倔強,大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