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兔光太郎被問得一愣,抬手抵在下顎,閉眼認真思索三秒,真的只有三秒。森夏鈴音彷彿看到了他頭頂冒出的三個點。
“沒有啊!”木兔光太郎爽朗道,“至於為什麼我也不知道!”
“難道說——我其實是戀愛方面的天才!?”
森夏鈴音:嗯,那應該也不太對哥哥。
是直覺吧。
哥哥的直覺,好可怕。
“好了!問題回答完了!”木兔光太郎把球遞給她,眼睛亮晶晶的,“鈴音來給我發球吧!”
“嗯。”森夏鈴音接過排球,淺笑著點點頭。
這樣兄妹倆的單獨訓練,讓她回想起了以前。
木兔光太郎從小就接觸排球,所以森夏鈴音也經常幫木兔光太郎訓練。等到木兔光太郎上了初中之後,這種訓練就變少了,那時木兔光太郎初中的排球部訓練很滿,放學後和節假日都和隊員們一起練習了。
可是,在某一天,木兔光太郎突然過來找她了。
她記得那是週末的午後。彼時,她蹲在庭院裡的花壇前除草,突然聽到哥哥在叫她。
一開始她還以為是聽錯了,結果一轉頭,就看到站在門口樹蔭下的木兔光太郎。他抱著排球,臉上是和往常沒有差別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樹影的錯覺,那雙眼睛和平常比起來顯得過於安靜了。
一定是發生什麼了吧。
森夏鈴音將除草工具放到一邊,摘下遮陽帽小跑了過去,隨著她接近,木兔光太郎也慢慢低下頭。
“是要練球對吧,哥哥。”
白發少女彎起眉眼,紅撲撲的臉頰上黏著被汗水打濕的發絲,斑駁的陽光灑落到她的笑顏上,留下一瞬閃閃發亮的光亮。
木兔光太郎笑起來,標誌性的嗓音在庭院裡響起。
“heyheyhey走吧!我們去練球!練完哥哥請你吃冰沙!”
“嗯!”
那天他們去了經常去的那家體育館,館內很安靜只有他們兩個人。漸漸館內回蕩起排球落地,球鞋摩擦地板的聲響,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從炙熱的午後,一直到夕陽下山。
走出體育館,木兔光太郎舉起手臂在頭頂上方拉抻了一下,練了一下午他不僅沒有覺得累,反而還有一種爽快感。
兄妹倆來到沙冰店,像小時候那樣坐在店家門口的椅子上,悠閑地晃著腿,吃著冰沙,空氣裡的熱氣也變得微不足道了。
森夏鈴音這時才試探地開口:“哥哥,今天是社團休息嗎?”
“是啊。”木兔光太郎挖了一勺冰沙送入口中。
森夏鈴音攥緊手裡的冰沙盒子,擔憂的影子逐漸拉長。
就在她思考怎麼開口時,旁邊的木兔光太郎突然說道:“之前晨練的時候,我沖在最前面,疑惑大家怎麼沒跟上來的時候,轉過頭才發現身後已經沒有人了,他們去抄近路了。”
冰沙盒子外表凝聚的水珠從邊緣緩緩滑落,變成一滴水滴啪嗒掉落在椅子上。
森夏鈴音聽到‘身後沒有人跟上來’的時候,心髒像是被人猛地揪了一下,帶起一陣疼痛,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她不知道要在這種時候說些什麼,不論說什麼都顯得很蒼白無力。
“嘛,雖然看到身後沒人時我還是愣了下,畢竟一下子人都不見了誒!”他語氣豐富地起伏,像是在講故事一樣。
“不過,也沒關系。畢竟我晨練也不是因為人多才跑的,更不會因為沒有人就不跑了。”
“所以,不要露出這種表情啊,鈴音。”
木兔光太郎抬手覆在妹妹頭上,大手胡亂揉了揉:“之後還要拜託鈴音陪我訓練了!”
森夏鈴音望著他臉上毫無陰霾的笑容,心中不可控制的産生巨大的動容。
——果然,哥哥好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