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一閃而過,昨晚的夢。
她的眼眸似乎也因此變得黯淡。
“會一直隱瞞下去吧。”
“這樣啊。”谷地仁花並沒有過於驚訝,怎麼說呢,這種回答應該在她的意料之中。
畢竟,森夏鈴音給人的感覺就像夏天的風鈴一樣。
小巧、可愛、清透,同時——脆弱。
森夏鈴音雙手環抱住膝蓋,目光盯著鞋邊的草葉:“我很討厭之前的自己,升入高中時想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抱著這種想法獨自一人來到了音駒,然後……”
遇到了大家,加入排球部,跟在大家的身後,注視他們的努力拼搏的身影。
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她已經做到了很多之前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也得到了很多。
已經足夠了。
不能再貪心了。
畢竟,一旦她滿懷期待去想要什麼的時候——
都會失敗。
她望向陰影之外的地方,在那裡黑尾鐵朗正在笑著和海信行說著什麼,然後被突然闖入搶肉的木兔光太郎氣得大喊。
熱熱鬧鬧,是青春的樣子。
——這樣就好了。
不用去改變現狀。
森夏鈴音攥緊手掌,嘗試著去揚起嘴角。
——這樣就……
維持現狀就好了。
——足夠了。
·
“小黑,你和森夏以前就認識吧。”
在那個補課結束後的黃昏,聽到幼馴染的直言,黑尾鐵朗目光一怔,隨即扯起嘴角,回身看著作為他們隊伍中‘大腦’的幼馴染。
“這麼確信嗎?”
甚至不是疑問。
“嘛,如果不是百分百確認的話,我是不會說的。”孤爪研磨平淡的聲音裡卻充斥一種對自己分析後的自信。
“也是啊。”黑尾鐵朗嘆了口氣,“進去聊吧。”
兩人再次回到黑尾鐵朗的房間。
沒有了喧鬧,屋內沉浸在黃昏時的寧靜中,黑尾鐵朗走到書桌前,拉出椅子,跨坐在上面,撐著臉頰看著坐在對面的孤爪研磨。
“然後,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不對勁的?”
“從你在大家面前說森夏有哥哥開始。”
“?!”黑尾鐵朗一個趔趄,差點連帶椅子一起摔倒,“等、等等!竟然是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嗎?!”
他還以為是電車那次。
畢竟當時他們都對上視線了。
孤爪研磨猜到了他在想什麼,輕笑一聲:“嘛,那個時候我就已經確定,小黑你喜歡森夏了。”
“……”
好恐怖啊喂!
黑尾鐵朗無奈地抓了抓頭發:“我原本還挺有自信的。”
原來早就暴露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