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過女兒,遲建民只好配合兒女乖乖打扮。
等收拾好了,爸爸抬手一抹梳得光滑的發型,看著鏡子裡陌生但精神抖擻的自己。
已經好久沒見過自己這般樣子。
女兒誇誇:“爸爸,你很帥!”
遲建民憨厚的不好意思:“一把年紀了,跟帥不沾邊了。”
女兒進一步誇獎:“哥哥遺傳了爸爸的帥氣,爸爸上了年紀,也不失溫儒俊朗。”
遲建民挨不住女兒的攻勢,笑出了聲。
遲澤周拿了車鑰匙,站身後提醒:“走吧,爸,我開車送你過去。”
一聽真要出發,爸爸又開始猶豫。
雲蝶之才不給爸爸反悔的機會。
挽著爸爸的手往外走,哼哧哼哧的用力:“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爸爸,走你。”
“蝶蝶,等等!我,老夫我還沒準備好。”
雲蝶之一個人拉不動,只好求助。
“哥!快來幫幫忙呀。”
一向穩重的遲澤周,被妹妹一聲令下,也適時挽起爸爸的另一隻手。
遲建民相當於被兒女駕著去了車裡。
關門,點火。
車最終朝著河邊揚長而去。
李漾紅今天也特意打扮的很漂亮。
她穿著才買的棕色羊毛大衣,脖子間纏了美麗的絲巾,塗了口紅,頭發也溫婉的紮了起來。
初五還是寒冬,她早早來了河邊,呼吸一口氣都是白霧。
7點半,已經有很多市民往這裡走,大家都是來這裡看煙花的。
她站在一顆柳樹下,目光在搜尋她想等的人。
周遭人來人往。
她站了快半個多小時了,還是沒等到人。
李漾紅有些失望。
她不知道遲大哥會不會來,因為那晚她扶起摔倒的人後,遲大哥幾乎是倉皇的騎車離開,連半句話都沒留下。
李漾紅攏了攏大衣,把下巴藏進衣領裡。
不管他會不會來,她想最後試一次。
如果遲大哥還沒有現身,那麼她從此以後,不再回頭。
畢竟她已經等了七年,沒有多少女人能等這麼久。
河岸對面的工作人員開始指揮遊客該坐的坐,該站的站,保持秩序。
唯獨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在樹下等候。
7:59分。
市民們開始自發倒計時。
還是沒見到遲大哥的人影。
看來他是不會來了。
李漾紅低頭苦笑了下,最後朝著人群相反的方向慢慢走去。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