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老師今晚相約去廣場看花燈遊街了。
李漾紅怕她們晚回來,所以特意留了門。
“咳、咳咳。”
前些日子她感染了風寒,到現在還沒好。
拉著淺色窗簾的窗戶前,刻出李漾紅在桌邊披著外套,一邊咳嗽,一邊奮筆疾書的黑色影子。
遲建民站在門檻處,手裡拎著沉甸甸的雞湯,還有一些熟食年貨。
他禮貌的敲了敲四合院的大門,李漾紅放下筆,推開窗戶,輕輕掩唇,咳了咳喉嚨的癢意:“誰呀?”
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人。
遲建民站在門邊的大紅燈籠下,沖人憨厚的笑了笑:“李同志,新年好。”
新年新氣象。
李漾紅沒料到遲大哥會來。
她急忙起身,驚喜的從房間內走出來:“遲大哥”
遲建民禮貌問了下:“我可以進來嗎?”
李漾紅邊走邊輕快笑道:“可以。”當然可以。
遲建民跨進院內,一顆青松撐上天。
李漾紅見他盯著這顆青松,遂介紹來由:“當時買這個四合院的時候,賣家說他活不過一年。十多年過去,他已經長得很高了。夏天乘涼,很是涼快。”
遲建民久久沒收回目光。
李漾紅在旁邊輕聲問:“遲大哥,你在想什麼。”
遲建民收回目光,看向李漾紅:“它很像你。”
“哪裡哪裡,你說笑了。”李漾紅被他真摯的眼睛看著,幾分害羞。
遲建民誇道:“青松堅韌不拔,歲寒不凋。正如李同志你一樣。”
李漾紅眼底暈開笑意:“對了,遲大哥,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遲建民這才想起自己的來意。
李漾紅領他進了屋,遲建民自己帶了鞋套,不敢把人屋子踩髒。
他洗了手,把自己做的煲湯,醬牛肉,臘肉,還有一些過年的糖果、餅幹、飲料,全部拿出來,滿滿當當,夠好幾天的量。
李漾紅喜出望外,卻也受之有愧的擺擺手說道:“夠了夠了,遲大哥,太多了。我這,這吃不完的。”
遲建民收好布袋:“吃不完的可以放冰箱裡。這熱乎乎的雞湯你趁早喝,我就不打擾你了。”
他送完就要走。
李漾紅心裡說不出的感動。
她道:“我這也沒什麼招待你的,實在不好意思。”
她一個人生活慣了,飯菜從來就是簡單解決。
過年冷冷清清是常態,也不喜歡閤家歡樂,畢竟從前自己原生家庭的閤家歡就是一種精神折磨。
她知遲建民雖是單親,卻將兩個小孩撫養的很好。性情溫和醇厚,做事潤物細無聲。
李漾紅不知道他這番來此,究竟是為何意。畢竟他已經拒絕過了她。
那麼,他們現在也沒什麼關繫了,不是嗎。
遲建民看出她的疑惑,徒然生出幾分生澀:“就是看看你,你也別多想。大家都熱熱鬧鬧的,你瞧你這又是生病,又是不放心工作的,家裡做一份也是做,做多一份也是做。所以,收下吧,李同志。別不好意思。”
他邁出門檻,李漾紅跟上:“那實在是謝謝你了,遲大哥。”
“回去吧。外面風大。不用送了。”
遲建民把上腳踏車,騎上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