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到第20個，朵朵抱頭雙腿直打哆嗦，大喊說不行了，蝶蝶姐，你快幫我求求饒。
雲蝶之生氣不幫，還說你今天就得吃吃苦頭。
李漾紅在忙。
雲蝶之學生時代沒怎麼來過教導主任辦公室，所以其實對教導主任的職責還停留在耍威風那一套。
但現在不過短短十幾分鐘，她眼睜睜看著李漾紅忙的腳不沾地。
出去找朵朵他們，浪費了她兩個多小時。
這會兒回來了，事情堆積如山。
後勤部的人過來報告，說期末考完，住宿的學生就要離校，宿舍t樓要徹查，學生到家也要清點。
初三年級組的老師打電話說學生要中考的事情。
高三組的年級主任過來說高考在即，寒假安排計劃。
有幾個老師覺得壓力大要辭職了，李漾紅得做思想工作。
最近操場牽手的小情侶多了起來，李漾紅要開展肅清不正之風的運動，安排老師流水線蹲點抓人。
電話響，電話停。人進，又人出。
她開始時不時的咳嗽。
最後朵朵50個下蹲都做完了，李漾紅卻是水都沒喝一口。
雲蝶之光是看那些人過來找，就已經一個頭兩個大。
先說好，她不是諂媚，她就是覺得，爸爸好不容易照顧李漾紅出院，怎麼也包含了爸爸的良苦用心。
她那嗓子和身體要是再出了問題，豈不是浪費了爸爸的一片好意。
李漾紅還在打電話。
雲蝶之默默拿了她桌上的杯子，看著杯子裡面幹涸的胖大海和菊花。
她走過去，去飲水機接水，溫熱適度，再送到李漾紅手邊：“……喝一口吧。”
還在打電話的李漾紅愣了愣。
最後電話結束。
李漾紅看向雲蝶之：“給我的？”
雲蝶之面上過不去，但還是別扭的說了一句：“李老師，你辛苦了。”
李漾紅頓了良久，實在不敢相信，最後才舉起水杯喝一口。
等喝完，她心情似乎好了很多，看向雲蝶之，欣慰笑著打趣：“雲蝶之，等你這句發自心底的李老師，我可是等了很多年。”
雲蝶之扯扯嘴角，不想再說過去。
也快到中午了。
李漾紅交代朵朵：“陳家昂，中午去把你這頭枯草給剪了。不然不準進校。”
雲蝶之揪住朵朵的後領：“放心吧，有我監督。”
街邊花了15塊，給朵朵剃了個平頭。
年輕人最大的優勢就是年輕，這樣看起來多精神。
雲蝶之請朵朵吃午飯，搓了頓好的。
朵朵一手握著雞腿，嘴裡還吃著雲蝶之給他剝的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