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蝶之走過去。
“哥?”
她半蹲在沙發邊,伸手在人眼前晃了晃,遲澤周還是沒反應。
原來是睡著了。
雲蝶之看著她哥的睡顏,難得安靜了幾秒。t
他從前不近視,後來再見面,就已經戴上了眼鏡。
今晚林助理給她講了很多遲澤周過去的事。
沒日沒夜的打拼。
從被人踩在腳底,再到踩所有人在腳底。
這一路,遲澤周走過來不容易。
“雲小姐,你肯定不知道,其實遲總有很嚴重的胃病。”
雲蝶之皺眉:“他很會照顧人的,怎麼會得胃病?”
“你也說了,只是會照顧人,這種付出型人格,最容易忽視自己。“
“公司剛成立頭兩年,他沒辦法按時吃飯,忙起來不分白天黑夜。那個時候,沒那麼多錢來請人,什麼都要自己上。黑咖啡不要命的灌,房子買了也沒辦法回去住,酒不要命的陪喝。”
“後來公司一點點做大,來幫忙的人就多了起來。”
“第三年崛起,第四年上升,第五年穩定,第六年開始逐漸走上巔峰。”
“他的野心很大。很多對手盯著他下手。”
“有次胃疼的冷汗直流,止痛藥都不管用。張總經理強制送他去醫院,要他停下來歇歇。”
“遲總輸完液扯了針頭就要回公司,手背上烏青都沒散。”
“張總徹底生了氣,攔住遲總暴怒問他到底要幹什麼?瘋了他麼不是?”
“是不是鑽錢眼裡去了,每天出去結交人脈,錢權交易,就為了想迅速讓自己事業好起來。”
“‘遲澤周,我從前以為你正直幹淨,不會為了這些臭錢折腰,可你看看,你他媽現在是個什麼混球樣?!’”
“張總從來都是笑嘻嘻的為了遲總鞍前馬後,可那次,看遲總糟蹋自己身體,兩人真的吵了好大一架。我們都躲在後面不敢去勸。”
“吵到最後,遲總坐下低頭,良久才道出心聲,“我多做一點,她在外面才少受一點苦”。張揚,我對不起她。”
林校說:“這個她到底是誰,我們也無從得知。”
林校後來神秘兮兮的靠向雲蝶之的耳邊:“雲小姐,你剛問我遲總這幾年有女朋友嗎,沒有!真的沒有!我們總裁辦的幾個秘書都說,是不是他心裡有個死去的白月光,就是遲總嘴裡的‘我對不起她’的她。”
“你說這個她,是嫌棄遲總曾經兜比臉幹淨拋棄了他,還是覺得遲總沒權沒勢,轉投別人的懷抱?”
雲蝶之:“......”就無語。她哪兒有那麼勢力。
“誒誒,雲小姐,我不吃辣椒,你還加泡山椒幹什麼。這很辣的。”
雲蝶之:要的就是辣死你。誰叫你們這樣在背後編排我。
一個眼神瞪回去,林校知趣閉嘴。
雲蝶之當時繼續給林校做飯。
顛著顛著鍋就想。
當年能出去,爸爸存的錢其實僅僅夠兄妹倆第一年的學費。
她那時覺得天不怕地不怕,覺得有哥哥在,她就是去洗盤子都行。
後來哥哥沒去,那部分基金給了她當生活費。
她被爸爸教育的節省慣了,去兼職,一是為了快速融入當地社會,多認識些人,二也是為了存錢。
第三年開始,爸爸突然給自己打了一大筆錢,夠自己活得像個正兒八經的出去留學的富二代,不用再住sharehouse,也不用再晚上八點去超市買打折的食物。
她震驚,問爸爸哪兒裡來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