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是才從公司裡趕過來,所以還是那副西裝革履的打扮。
在爸爸眼裡,是一表人才。
可在雲蝶之,卻是斯文敗類。
開門,遲澤周跟爸爸恭敬的打了招呼。隨手脫下黑色外套,妥帖摺好放沙發沿上。
目光掃到桌邊的她。
遲澤周邊慢條斯理得解開袖釦,熟練的挽袖子,邊頷首沖著雲蝶之輕微一點,很是紳士友好的樣子。
遲澤周洗了手,習慣性的幫爸爸做飯。
雲蝶之把水靈的豆角掰得蹦嘎響,沖人背後眯了眯眼,想說裝,繼續裝。
摘菜摘好了,她端著簸箕往開放式廚房臺走過去。
三個人站廚房裡,顯得有些擁擠。
雲蝶之矮一些,穿梭在兩人的背中間,就像是在兩顆參天大樹下行走的小蘑菇。
爸爸在起鍋燒油。
遲澤周在案板上切菜。
“爸爸,豆角我弄好了。”
“蝶蝶,放那兒吧。”
雲蝶之放好,轉身。
遲澤周剛好也轉身。
雲蝶之猝不及防撞到人結實溫韌的胸膛上,當即就被彈碰到一邊。
她皺眉看向頭上的人,遲澤周黑眸垂下,好整以暇,一點歉意都沒有,還一副這是你自己撞上來的淡定樣。
雲蝶之捂著被撞的那小半邊臉,在爸爸看不見的地方,沖他橫眉冷調。
遲澤周淡然處之,情緒穩定,只做了個嘴型提醒:看路。
看來是不準備說抱歉了。
氣的牙癢癢的雲蝶之趁其不備,直接踩腳,踩完就跑。
專心炒菜的遲建民,聽到背後一聲輕微的倒吸氣。
一回頭就看到兒子兩隻手撐著料理臺,忍耐、憋痛,眉頭緊鎖的樣子。
再看女兒,正乖乖的站在飯桌旁,睜著兩只靈動清澈的大眼睛,很是天真的看著,擺明瞭不是犯罪嫌疑人。
“怎麼了澤周?”
腳尖被踩,真的很痛。
遲澤周緩了一會兒勁兒,才憋著漲青筋的脖子,低垂著頭,沖爸爸遲緩的擺了擺手,示意無大礙。
爸爸誤解、關心:“是腳撞到櫥櫃角了嗎?爸爸之前也不小心撞到過,確實挺疼的。”
“今天下午我就把這櫃子磨一下。都怪我這個老家夥,之前一直拖著。”
遲澤周在爸爸關心的絮語裡緩好痛了。
男人抬頭,呼吸開始恢複清淺。嘴角卻在這時慢慢扯了個弧度,好整以暇地看向那邊的她。
配上那副薄薄金光眼鏡,雲蝶之前一秒還覺得不怕天不怕地,後一秒,被人盯得脊背發麻。
她怎麼就忘了,他現在是居高臨下的遲總,長期身居高位的人,平日裡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會讓無數人揣測是什麼意思,威懾力十足。
兩人早已經不是一個段位,哪兒還容得下她像以前那般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