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桌子。
是低啞、好聽、溫柔的聲音:“怎麼這副表情。”
遲澤周對她寬容了好多。
連她此刻越界的下巴佔了他作業本的一半,也不會多說什麼。
雲蝶之眨眨眼:“我放心不下歐羽。”
遲澤周抿了抿嘴角:“別多管閑事了。忘了自己怎麼惹的這群人嗎。”
“哥,別這樣說。你知道人是有緣分的嗎。”
“那天下午,是我自己陰差陽錯闖進霸淩現場的。和李妖,李老師的沖突,也是我自己看不慣。所以,跟她幹系不大。
“你忘了自己命都差點沒了?”
遲澤周想起這個,咬肌就鼓了下。
“可我不是好好的嗎。”
她蹭的站起來,三百六十度的轉圈圈。
裙擺散開,像一朵朝氣蓬勃的白色牽牛花,可可愛愛。
她讓她哥睜大眼睛好好看看自己,毫發無損。
置死地而後生的勇氣,讓她開始變得更加叛逆。
這股叛逆,是對命運的挑戰。是對生命的維護。是對所愛之人、所關心之人的善意傳遞。
“歐羽說她只想上個公立大學。”
“公立大學學費便宜,而且她還可以申請政府補貼。到時候她和她奶奶至少可以衣食無憂的生活在一起。”
“她要是想考一本,我才夠嗆咧。不過就是一個二本的公立大學,也許,或者,我”
雲蝶之說到這。
悄悄看向她哥。
幾分試探。
她想幹什麼。遲澤周在她停頓的語氣裡,聽出了幾分端倪。
他不贊同。不支援。更不想聽。
她總是這樣折騰不堪,永遠精力茂盛,想一出是一出。
少年別開濃黑的眼:“別跟我說這些。你能上清北了?”
“我又沒說我要上清北。”
遲澤周擰眉。
她天賦有限,對自己認知還是很清晰的。
畢竟她又不是像哥哥那樣,百裡挑一。
她抱著她哥的手臂撒嬌。
反正蹭蹭她哥,現在已經在遲澤周的默許範圍內。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因禍得福呢。
“好不好嘛哥。哥~哥哥~”
嘆了口氣。
遲澤周重新握上筆,語氣平淡說:“你快滿十八歲了,自己的事情,要自己擔。跟我說,沒有意思。”
“切!”
她撒開手臂,騰地坐好,看自己的書:“袖手旁觀,冷眼冰冰,無情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