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她哥身後,雲蝶之從帽沿縫隙處,開始窺探外面獨屬於夜晚的世界。
一家家燈火闌珊的店從眼前滑過。
雪在路燈照射下,一片一片的簌簌掉落。
遲澤周的腳步有節奏的走著。從不顛簸,從不疾速。
實在是被背的太安心,最後她怎麼趴她哥肩頭睡著了,都不知道。
只知道再醒來時,自己躺在家裡的沙發上,身上蓋著自己的小飛象毛毯。
小太陽取暖器正對著自己發熱轉腦袋。
她掀開毛毯,臉色紅彤彤的起床。
電視開著,小聲放著她喜歡的櫻桃小丸子。
哥哥和爸爸在吃飯。
爸爸在問哥哥最近累嗎,學習怎麼樣,寒假就是你的生日了,要不要和同學們出去玩,別擔心錢的事,爸爸有。
低低的絮語,像哄人睡的搖籃,搖啊搖,直搖到她蘇醒。
雲蝶之從沙發處冒出頭來。
是遲澤周第一個先發現。
剛低頭吃了一口白飯的他,黑眸漆漆,不緊不慢的看向揉著眼睛的妹妹道:“醒了就先去洗手,再過來吃飯。”
再接著,就是爸爸聞聲轉過頭來,一臉慈祥的笑著:“女兒醒啦。今晚有你愛的水煮牛肉。還有好多,快過來吃飯,別餓著了。”
原本還迷糊的雲蝶之,聽到這個,人也不困了,腦袋也不晃了,急忙穿上拖鞋,跑去洗手間洗手。
“噢!爸爸,我馬上來。”
一室和諧。
……
雖然沒成功讓哥哥牽手,但是這麼親暱的揹著,雲蝶之也覺得足夠了。
做蝶呢,不能太貪心,太貪心容易翻車。
所以睡醒吃完飯後,她洗了水果,先是給爸爸送去,再踩著樓梯上了二樓哥哥的房間。
兩人現在是並排寫作業。
等到中途,她寫累了,就揪了兩顆青提來吃。
送了一顆到她哥嘴邊。
遲澤周面無表情的抿唇後退,讓她自己吃,不用她喂。
擱平時呢,她這個時候就要開始作妖了。
明知故犯蝶會借題發揮,哥,你是不是嫌棄我手沒洗幹淨。
要不就是倒打一耙逗人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還想讓我給你把t葡萄的皮剝掉啊。遲澤周,你好會剝削噢,以後肯定會成為無情的資本主義。
不管是哪種,最後得到的結局都是她哥的無語,以及一句‘你是不是有病’。
反正就是,她一天天的,不被她哥用一本正經的表情罵一句,她好像渾身都不舒坦似的。
這會兒算是收斂的了。
遲澤周不要,她就塞自己嘴裡。
雲蝶之的手小。
晚上看新聞聯播的時候,中央臺天氣預報說明天還是會下大雪,冷的很。
她正吃著樂呢。